【射雕2.5部曲:重生之泡侠女】(72-73)(6/8)

抬手,像

小时候那样揉了揉他有些散的发髻,声音轻得像风:「回去吧,大汗。明

要赶路呢。别让伯颜阿术他们久等。」

忽必烈看了她一眼,转身推门而出。夜风卷着残叶扑进来,吹得羊角灯

摇曳不定,映得华筝身影孤高而寂寞,像一尊被长生天遗落在间的冰雕神。

她仍旧倚在窗边,目光投向那扇合上的木门,久久未动,仿佛在凝视一个渐

行渐远的背影——那个背影,曾是她臂弯里哭闹的孩童,如今却成了手握天下铁

骑的帝王。

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马革与龙涎香气,混杂着方才那场突如其来

的亲昵,带着一丝暧昧的温热。

华筝吸一气,抬手拢了拢貂裘的领,指尖触到颈侧的肌肤,那里仿佛

还留着他的唇息。她闭眼片刻,胸起伏如,终究是压下了心底那缕隐秘的悸

动。

黄金家族的血脉,从不轻易为所缚;她是原的圣,更是长生天选中的

祭天者。

就在这时,阁内影一晃,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闪出。那是一个英

武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如刀削,身上一袭玄色劲装,腰

间别着一柄弯如新月的短刀,刀鞘上隐隐镌着火焰纹饰。他身形矫健如豹,落地

时不带半点声息,却在华筝面前单膝跪地,抱拳低声道:「圣姑。」

华筝没有惊诧,只是缓缓转过身,目光如秋水般清澈,却带着一丝淡漠的锋

芒。她看着他,唇角微微一抿,声音平静得像风过原:「阳天,你可真大胆。

大汗的亲卫环伺三匝,你竟敢潜这暖阁。若是他发现了你,你这中原总坛的传

教使者,多少条命都不够他杀的。」

天抬起,那张英武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自嘲的苦笑。他是圣火教在中

原的首席使者,武功高绝,智谋过,一身「火焰刀」和「乾坤大挪移」的功夫,

行走西域如之境。

可在华筝面前,他却像个初教门的弟子,眼中那份炙热与虔诚,远超对教

义的膜拜。「属下知罪,」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坚定,「但圣姑安

危,胜过属下命。方才大汗……他若有半分不轨,属下便是拼了这身皮囊,也

要护您周全。」

华筝闻言,眉心微蹙。她走近几步,貂裘的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一丝尘埃。

她的目光落在他紧绷的肩线上,那里隐隐透出一种压抑的火焰,仿佛随时会

开来。

她闭上眼,耳边却响起多年前的铁蹄与火光——

那是她二十岁那年,随王兄察合台西征。金戈铁马横扫西域,烽烟滚过葱岭,

她一身银甲,弯刀映雪,亲手斩下花剌子模最后一位王子的

血溅在她的白狐斗篷上,像一朵盛开的罂粟。战后,她独自策马荒漠,

追逐一队溃逃的波斯商旅,却在沙丘尽看见了那簇火。

一堆篝火,围坐着披黑袍的教徒。他们高举火焰令牌,诵唱古怪的经文,火

光映得每个脸上都像镀了金。领的长老见她到来,竟不惊惶,只递给她一柄

铜铸的火钳:「原的公主,试试这火,能否烧尽你心中的黑暗?」

她接过火钳,投火中。火焰腾起,映出她眼底的杀意与疲惫。

那一刻,她忽然懂了——儒家讲「克己复礼」,却教不出如何面对血与刀;

长生天赐予勇力,却给不了灵魂的归途。而这火,烧得净,烧得彻底,像要把

所有罪与痛都炼成光。

后来,她在波斯总坛住了整整一冬。长老为她纹上火焰印记时说:「你是黄

金家族的儿,却也是明神的选民。」

她没有反驳,只在雪夜独自跪在火坛前,第一次为死去的敌祈祷。那一夜,

她卸下盔甲,把长发散进火里,像把过去一并烧尽。

如今,忽必烈要她嫁他,要她用汉家礼法做他的皇妃。可她若应下,便失了

身,失了贞,失了黄金家族祭天圣的身份——那身份不仅是原的尊荣,更是

圣火教在蒙古的根基。

她摇了摇,不再去想那些过往的事,正色道:

「护我周全?阳天,你的心思,我岂不知?但今之事,你若再妄动,坏

的是我圣火教的百年大计。大汗方才所言,你可听清了?他要我嫁他,我便要失

去那处子之身,你……是盼我应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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