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尾声:当时的月亮(17/26)

手帕丢出了很远,对我大声吼:“滚!”

两天后又遇见他,在上次他被打得地方,他在打别,用半块砖用力砸前天打他那几个男孩子中间的一个,那个孩子抱住脑袋,拼命叫他爷爷。

他眼睛里冒着冰冷的光,家叫够一百声。

当时他的样子很吓,我担心他继续用砖砸下去,那个男孩会被他砸死。他也看见了我,望了我一会,冲着我叫:“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再打他?”

我点点

他问:“他比我前天流出的血还多,你想拿自己的手帕给他擦吗?”

我摇摇

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凶狠,对那个被打得满脸是血的男孩说:“滚!”

再后来发现他居然每天带着刀子上学,一边踢着路上的树叶,一边把刀子拿在手里玩,手指舞动得很熟练,怎么玩刀子都不会掉下来。

我于是知道他是个坏,比打他的那些孩子坏多了,只有电影里的流氓才那样一副模样。

渐渐那条路上没敢打他,都是他打别,被他打得男孩们低着,听见他说滚才敢离开。

我记住了他叫陈重。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送过手帕给他,但是有时候看见我,他会冲我做鬼脸,不像冲我大叫让我“滚”的时候那样可恶。

小时候时间好像特别漫长,怎么长都长不大那样漫长,在那段漫长岁月里,看他做鬼脸的次数多了,偶尔我会笑一笑,觉得他也许不像我想的那样坏。

有一段时间陈重变得很怪,他站在马路边的某棵大树下,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我。我很害怕,他的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在清晰的燃烧。

很小我就会阅读别的目光,看懂一个对我有没有恶意,诚实或者撒谎。但陈重的目光很狂热,我看不懂,总感觉那样的目光很危险,似乎会伤害我。

于是我越来越怕他,看见他站在那里就飞快奔跑。

他的目光变得暗淡,有一次我远远望了他一眼,没有了那种狂热在燃烧,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

我看得懂忧伤,自己经历过的感,我都能阅读明白。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忧伤。觉得他好像不那么可怕了,在他没有做出那件可怕的事之前。

每年总有一段时间,街上随处可见穿上新军装的男孩,我知道他们将离开这个城市,去很远的地方当兵。

十一岁那年的秋天,我

看见陈重也换了那样一身绿色的军服,就知道他也要离开了。他站在我放学的路上远远地望着我。

我鼓起了勇气,抬起眼睛和他对视,想着再也不能在这条路上看见他,心里慢慢难受起来。又看见他的眼睛里那团火燃烧,这次我没有躲闪。

然后他朝着我冲了过来。他的脚步那样迅疾,来不及跑开一下子被他抱进怀里,我开始慌地捶打他的胸,却被他亲上了自己的嘴唇。

一种绝对恐惧的心,如同坠落渊般的惊惶。

当时路皆惊,纷纷停驻观望。我咬了他的嘴唇,他的血流出来,把我的嘴唇也沾满。

他松开了我,满脸都是欣慰笑容。短短一瞬间的亲吻似乎让他的目光变得安静,他对我说:“我不自禁,想得到你的初吻。”

我飞快地逃开,委屈得哭了出来,心中充满对他的恨。我觉得自己被一个流氓欺负了,发誓永远都不原谅他。但是那天之后,我知道了什么是

很多次走在那条路上,会在他亲我的那个地方停下来,心中无比难过的想:“从这里开始,永永远远,他都是我的初吻了,那么,我是他的什么?”

我一直都恨他。

再看见陈重,已经是一年之后,陈重问我说,我长成每天都能收到书那样漂亮,有没有收到过书呢?我就拿收到的一些书给他看。

他问我,哪一封是我最喜欢的男孩写给我的,我背给他听:“我不自禁,想得到你的初吻。”

因为只有这一句,所以很容易背下来。从那一天开始,我成了他的“小”朋友,因为他已经有了所谓的朋友。

我想,真好,再也不用害怕他了。

我问他,为什么在我最早送他手帕的时候,那么凶的对我大叫。

他向我道歉,发誓永远不再对我说那一个字。花言巧语地哄我,说就因为最早凶了我一次,所以总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越来越多注意我,然后上我。

被他骗得相信,即使他骂我那声“滚”,也是最动听的字眼。从一个“滚”字开始,到“我你”三个字结束,他从是我的初吻,再成了我的全部。

藉着一秒钟少不经事的惊惶,我把自己的心完全给了另一个。惨烈般的一段青春,我他鲜血沾满我的嘴角,依然大笑的模样。

小时候就看惯了陈重嚣张跋扈,再看他和打架,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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