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尾声：当时的月亮（18/26）

那真的很酷。他在部队受过专门的训练，现在打起架来更加得心应手，踢脚挥拳

都像是在表演。

总是看他欺负别，竟然觉得别被他欺负才是天经地义。我变得无比强横，在学校随时都敢抽男生的耳光，因为我有陈重。

再也不用被欺负，只敢在心里狠狠咒骂，然后躲起来一个流泪了。

长大一些之后我常常想：如果爸爸在我身边，当我被那个卑劣的男伤害到时，爸爸会狠狠教训那个混蛋吧？

而妈妈只会小心翼翼哄我不哭，骗我说那没什么。而我从妈妈的眼睛里，看出她像我一样受到很的伤害。

没有爸爸呵护着长大的孩子大都很胆怯，妈妈的怀抱虽然也温暖却不足以让勇敢。

当生命中出现一个可以像爸爸回来那样，让自己感觉世界变得安全的男，他就是全部天空。

陈重给我撑起一片完整的天空，我就回报给他自己所有的一切。

那么多年过去，从来没有后悔过。

最早是某个孩，然后是某某孩，随后又是另一孩。在与陈重最早恋的那个阶段，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总会有不同的孩陪着他。

我问他：“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像那些孩们那样，永远从你的身边消失了？”

他望着我的眼睛：“我可以离开任何，但如果离开你，我会死的。”

无数次凝视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有在骗我。我就相信了，那其实没什么。

孩子很小就上一个男，会让自己变得没有原则，或者最终把他的原则拿来做成自己的原则。

一点都不奇怪，每个对生的最终观点，都来自自己身边最接近的那些。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失去自我，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十八岁时，陈重说：“我们结婚吧。”

我问他：“为什么忽然想结婚？”

他说：“你想让我成为最好的。”

听见那样一句话之后，我就答应了。

我知道他是个坏，做过很多坏事，甚至还告诉我，他杀过。小时候不知道害怕，觉得他是酷，长大以后已经开始担心，知道那样下去是危险。

一直很坚决的认为，无论陈重是好还是坏，这辈子我都会跟着他。

但听见他说想做一个好，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坚强，原来我一直都怕他那样永远坏下去。

新婚第一夜，我幸福地抱住陈重，却不愿和他做，我知道他做完会疲倦，迫不及待想睡觉。我想和他好好

说话，永远不停地说下去，永永远远。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想结婚呢。”

“我以为这辈子自己不会想要结婚，我每多走过一段路，多越过一道边界，就会多丢掉一丝幻想，我感觉最后会是死亡……可是，有你在等着我，我还是拼命地……”

陈重的声音变得嘶哑：“越来越拼命地想走到这个家。”

那是第一次看他流泪，我一直以为他像个铁那样，永远都不会哭泣的，即使是鲜血流满他的脸颊。

当我看见他的泪，无声无息的汹涌着流出来，还以为是幻觉。

“你在害怕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陈重说。

可我去帮他擦着脸上的泪，却似乎越擦越多。

我悲伤地望着他，觉得自己那样无用。

每次自己哭起来，陈重只要轻轻抚摸我的发，说一两句贴心的话，很快就哄得我涕为笑。

而看着他哭的时候，我竟然无能为力。而我，今天已经是他的老婆了，不再仅仅是小朋友。

“怎样才能做好你的老婆，你教我做好不好？我什么都不会啊！”

陈重说：“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两个永远都彼此相，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

我用力点：“跟着你哪怕一起去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的手不放。”

然后陈重安静了下来，对我说：“我们做吧，我想听你叫床的声音。”

结婚是一个真正意义的长大，我开始弄明白一些原本简单事，比如爸爸妈妈小姨他们三复杂的关系，以及今天的因果。

过去那些年我苦思冥想都不能想通的东西，只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突然在脑海中整理得清晰无比。

我想如果自己早点明白就好了，说不定可以帮助把那些伤痛减至最轻。

结婚后，陈重完全变了一个，以往他身上所有的戾和烦躁似乎一扫而空，变得喜欢微笑而且目光温柔。

讲话开始彬彬有礼，越来越像个公司老总的样子，穿整齐的西服去上班，认认真真做生意。

也不再和过去那些朋友整天跑去类似v那些场合喝酒，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