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13-16）（12/14）

」

颈后的铁棍发出刺耳的磨擦声，铁笼打开，月映雪失去束缚的体无力地瘫

软在地。她吸了气，拖着僵硬的肢体缓缓站起身来，凝视着峭魃君虞。她颀长

的玉体犹如象牙般白皙，身材凸凹有致，曲线饱满而丰腴。即使身上沾满了

的斑点，依然像一位高贵的神。

月映雪注视着面前神从容的恶魔，良久道：「这些年。你长大了很多。」

黑瞳的峭魃君虞扬起衣袖，笑道：「异地相逢，大祭司未必能认出君虞呢。」

怎么会呢？他的面孔与巫癸那么相似，尤其是他唇角那抹讥讽的笑意，就像

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他的身体变了许多。那是一具被完全更换的身体。

月映雪漠然道：「那我切断你的喉管。原以为你已经死了。」

峭魃君虞道：「只有死过一次，才知道生命原本空无一物，需要各种东西来

充满。那晚从一具陌生的身体上醒来，君虞就立志，要让南荒和整个天下都跪倒

在我脚下。」他微微扬起下，迎向月映雪的目光，「能从冥界逃离，世间都

由君虞予取予求。从枭峒到百越，全部的土地和子民都将为我所有。而所有的美

，无论她曾经是王后还是神官，都将用来充实君虞的后宫。」

月映雪久久凝望着他，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绪。就在峭魃君虞侵她的

那一刻起，月映雪就立誓绝不会吐露出任何秘密。不会有任何知道两间的母

子关系，在外眼中，她只是被掳获的，而他是主。

那次死亡使君虞改变了许多，七年的时光，使他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野

心勃勃的男子。更可怕的是他眼中隐藏的疯狂意味。他将以践踏世间的一切为乐。

「能与大祭司叙旧，实在难得。」峭魃君虞微笑道：「见君虞如今还活在世

间，大祭司想必是后悔当初了吧。」

月映雪淡然道：「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还会切断你的喉咙。」只不过再来

一次，她无论如何会抢在巫羽之前找到他的尸体。峭魃君虞目光微微闪动，傲然

道：「你杀我不死，酿成大祸，如何碧月族已灭，供奉月神的祭坛为我所有，族

中美貌月尽数沦为，连大祭司本都成了君虞胯下贱，难道还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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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映雪目光冷淡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峭魃君虞脸上怒火渐炽，黑瞳旁那个

血红的细点像从沉睡中醒来般，缓缓张开。忽然他收起怒意，带着讥讽的笑意道

：「大祭司还是那么的风骨凛然，这样君虞搞起来才别有趣味，不像那班让

兴致索然。只不过君虞有一事不解——你一个失贞的贱娼，又被我临幸数次，

为何还要在我面前装成圣？」他一手托住月映雪高耸的房，低声道：「你说

呢？卑贱的？」

五指收紧，抓那团高耸的雪。无法反抗的月映雪顺从地挺起胸，忍

受着阵阵剧痛。

负着宫帐的夜枭彷佛天际涌过的乌云，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忽然间，所有夜

枭不约而同地减慢速度，耸起颈毛，彷佛遇到一可怖的生物般，流露出恐惧的

眼神。武士们纷纷勒住夜枭，警觉地朝四周望去。

枭群上方的夜空突然响起一阵清扬的箫声。接着一对巨大的羽翼在夜空中浮

现。那是一只巨大的凤鸟，翼展长近三丈，长喙雪白，顶高耸着金红色长翎，

身后两条长长的尾羽随风飘舞，羽色七彩纷呈，华丽无匹。

峭魃君虞眼睛亮了起来，「爰居！」

爰居是上古灵兽，凤族的异种，传说来自于极西处与天庭相接的神山。爰居

为阳鸟，以火为食，每六十年阳火迸涌，形体俱焚，然后重生。它骄傲地昂起

，华丽的羽毛七彩流溢。那些凶悍勇鸷的夜枭在它面前就像一群灰扑扑的乌鸦，

怯懦地收敛起双翼，向后退缩。箫声断绝，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可是峭魃君

虞的车驾么？」

一个子侧身坐在爰居背上，她不过双十年华，一张玉脸娇媚无铸，弯长的

眉枝盈盈如画，一挽青丝披在身后，身上白衣胜雪，拿着玉箫的纤手宛如明玉，

整个就像一粒明珠，妙态天成，竟是难得一见绝色。

身体佝偻如同虾球的专鱼催动座枭，上前扬起粗壮的左臂，怪声道：「你是

何？」

那子收起玉箫，扬声道：「源下凤清菊。敢问枭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