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调教pp(18-23)(15/20)

的香樟树簇拥着楼阁,树叶间透露出几缕暖黄色的灯光。

通报后他们在廊下等待,约莫过了十几分钟,白子渊在风里吹得面颊麻木,捎信的保姆才姗姗来迟,语带歉意。

“太太风湿犯了,刚吃了药,现在睡下了,今天少爷不用请安,早些回去歇息吧。”

便原路返回,一路无话。白子渊住的地方是庭院西南角的两层民国风小洋房,象牙白的墙面,洛可可式的玻璃窗,不伦不类地盖了中式的斜顶,琉璃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也熠熠光辉,门前还飘着秋香色的纱灯笼。

此楼据说在一百年前住过几位大使,皆是声名显赫,和这座庭院一起在建国后归于国家,文革时侥幸逃过一劫,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兜转到了白家手里。老太太住后一眼相中了此楼,说是很有上海十里洋场的旧风,思乡之下拨给两个儿子住。后来白子渊搬了进来,从牙牙学语到如今鲜衣少年,这座楼见证了白家两代的成长。

白子渊不喜欢这座洋楼,又惺惺相惜,它在亭台楼阁里就像一个异类,和他倒是同出一辙。

旗袍将白子渊送到门就离开了,他进门后没吵醒已经睡下的佣,径直上了二楼。

卧室外的会客室中央摆着一张檀木桌,上面是一个包装美的礼盒,贺卡展开,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无非是浅薄通用的道歉客套话,扫一眼就知道是唐宴的手笔。

白子渊绕过桌子回到卧室,屋里没留灯,黑一片,好在开关就在门。现在一般的有钱家都喜欢智能设备,站在门命令几声就能做好一切,不用亲自动手。

这样的新玩意儿,坏了规矩,老太太是绝对不许的。

白子渊脱下大衣,松开领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色胸膛上的痕迹化淤了很大一部分,眼下只有淡淡的红,医生说是机械荨麻疹,他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没有心思也没有兴趣去调查。

一切都没有意义,就算查到了又如何?这种事要是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怕是要叫嚷着给白家丢脸,喊来大师驱邪作法吧?

也许那个狂徒拍了照片,那又怎样呢?只要他敢发出来立刻就会被追踪到地址,无论是牢狱之灾还是私刑,都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他太累了,在事还没有曝光之前,在这难得的间隙

里喘息一会儿吧。

白子渊坐到书桌前,缓了许久,待腿上的隐痛消散,接着打开一个暗格,抽屉里整整齐齐地铺满照片,全是同一个孩。照片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每一张里孩都长大了一岁,外貌慢慢地朝着如今的她接近,照片里的孩脸上的笑影越来越多,即使脸上不笑,眼睛也是弯弯的,点墨般的眼眸闪烁柔软的光。

小小的孩一身泥泞,独自坐在孤儿院的场上的沙坑里,认真地用塑料铲子堆沙堡;小学毕业的她穿着不合身的校服裙,奔跑在初夏的小雨里,浑身湿透地赶往礼堂;初中体育课上,她在众目睽睽下跃过叁层高的跳箱,嘴角噙着抹笑意,黑发飞扬;初升高的时候她没钱读高中,只能在茶店里打工凑学费,天气炎热,孩握着洒水的橡胶管对自己冲,洗得半透明的白恤溢出里面色的内衣,身形姣好,旁边有叫她,她微笑着转,正好被相机捕捉到了这一瞬间……

她怎么总是这么开心呢?明明没有钱,没有,野狗一样长大,处处碰壁,被孤儿院抛弃后即使被杜遂安收养,也不曾被重视,在学校里还受到霸凌。他不止一次听说过那些又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即使没有亲眼所见,听到描述,她所遭受的苦难都鲜活可见。

杜莫忘的生分明一团糟,路过的都能踹一脚,为何她还能保持乐观?好像什么都无法打败她,在他面前还能笑得绚烂如花。

灿烂又无辜,不带一丝负面绪,让感到恶心。

她难道没有设想过吗?如果当初被送走的是她,现在她就是白家的大小姐,养尊处优,众星捧月,完全不是一个备受欺凌的孤儿、受排挤的转学生能可比拟的。她会拥有截然不同的璀璨生,从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刻开始,每一步都走向更加瑰丽壮观的未来,其他都是她攀上山巅的垫脚石。

她难道不嫉妒吗?不会自怨自艾?她并不知道白子渊的真实处境,并不知道因为是那个的孩子所以会在白家遭白眼,至少白子渊所展现在外面前的是花团锦簇天潢贵胄,多少争得血流想要接近他,多少明里暗里咬牙切齿想要成为他。

是因为她享受过母亲的与呵护吗?

因为心早已被填满了,再也不需要其他的东西。

白子渊呆坐了好一会儿,低下,目光呆滞地从后到前扫过照片,停留在最初的那一张。

蓝裙子的,幸福地微笑着怀抱两个婴儿,其中一个是他自己,另外一个被白色的胶布贴住了脸。

他并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但从杜莫忘的格来看,能培养出这么乖巧乐观的孩子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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