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香（公媳）】（11/14）

“嗯。”周淮安回神，淡淡地应道。

“是。”周财领命就要前去。

“派把少叫来，就说需她详述一下徐夫最近的状况，以便丁大夫配药。”周淮安又加了一句。

周财挠不解，少既说是旧疾，丁大夫上次不是看过了，为何还要再述说一下症状。况且爷素来不关心这些琐事，平时都是让他们下做的。

正要询问一番，周淮安凌厉的眼风扫来。

“还不快去!”

“是。”周财不敢耽搁，快步而去。

到了如意苑，下说明来意后，徐婉担心母亲的病，当即随去了。

周淮安的书房在府内的一隅，院落宽阔，院内植松柏翠竹，暮晚的光撒下，一片清清冷冷。

徐婉立在门前，管家敲了敲门，“爷，少来了。”

“进来”里面传来清润的嗓音。

徐婉推门进去，只见几面红漆雕梅兰书柜，两张檀木方椅，一面曲足案，案上置砚台笔洗，案周围置两面席垫，书房布置朴素。

周淮安一身鸦青色绣青竹 长袍，正伏案写着什么。

“爹”她走上前去，欠身行礼。

“嗯。”周淮安笔下一顿，抬眼看她一眼，只见她一袭水色袄缎，挽着发，双颊因为赶路泛起点点红晕。

想来是称病确是托词，思及此，他微微悬着的心放下，也不戳，只说道，“你且坐着稍等片刻。”

徐婉思索片刻，找到一个离案几合适的位置坐下。

见周淮安正处理着事务，徐婉也不好开打扰，只得静静地等着，不敢抬眼瞟，只低打量着近侧。

约二刻钟后，周淮安停下笔，合上了账本，放置一旁。

径直问道：“听闻令尊病了，症状如何你可清楚，说与我听，我回来写信传达给丁大夫。”

徐婉正了正身子，规规矩矩地回话，“兄长来信说，家母最近偶感晕目眩，有时甚至难以眠，仿似旧疾发作，有劳爹请丁大夫再走一趟。”

周淮安只见她唇色，唇瓣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字很是婉转，仿似雨滴落在心，泛起点点涟漪。

听她讲完，颔首道：“我已知晓，今晚会修书一封派送至峰林医馆丁大夫处，你且放心。”

“谢谢爹。”得了他的应允，徐婉轻声谢道。

接下来，周淮安问了她一些事，多是关于饮食起居的事，长辈关心，徐婉应道一切都好。

将将起身请辞之时，周淮安问道，“这本游记，你很是喜欢？”，他方才见她视线在上停留了几眼。

徐婉惊讶，她刚才确实多看了几眼那本书。原因无他，那本游记，她小时候看过一些，里面讲的都是些志怪趣事，语言诙谐幽默，她在案几一侧看到，想起儿时事，一时怔神。

她府前，听说她这位公公于学业上亦有所成，早年好似上过皇榜，过春闱，后来不知怎地没继续进学了，转而从了商，接手了周家家业。

他这样的竟也看这些志怪趣闻，一时好奇多看两眼。

竟被他捕捉到，心下暗叹，她这位公公眼神竟然如此锐利。

顺着接话道：“这本游记儿媳小时候看过一些，觉得甚有意思。”

“是么？既然喜欢，你且拿回去看罢。”

周淮安拿起书，递给她。

徐婉称谢后，接过书，起身辞别。

周淮安点点，命周财派送她回去。

望着徐婉离去的背影，周淮安沉默半晌，回过神来，提笔修书一封，命下连夜送至京城。

寿诞

四月初，老夫的寿辰将至，周府上上下下都忙碌着。

琴姨娘第一次管事，想要把差事办妥，因而事事亲力亲为，只是第一次当差，有些事项实在拿不准，派去请老爷商量寿宴的事，只他似乎很忙，只偶尔抽身来过几次。

估摸着徐婉身体应当修养好了，又派来请。徐婉不好再推脱，随前去，两商量寿宴事宜，徐婉多数时候点附和。

期间也碰到过周淮安，不过次数不多，经上次他致信请丁大夫来后，母亲疾有好转，她对他存了感激之意，再遇时不似之前那般胆怯，两也能偶尔说上两句话。

一切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转眼到了寿宴那天。

周府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凡是扬州有名的大户都来捧场，献礼层出不穷，首饰珠宝诸如寿比南山玉如意、实心金桃、翡翠手镯等等，山参、灵芝，虫等药亦有，连县令、通判、知府等亦派送了礼来，一时热闹非凡。

周淮安疲于应付，就把这事给两位姨娘，琴姨娘负责招待客，二娘负责账务查点库，打点下等等。

老夫也改了以往的病态，着一身前襟带圆福字锦面袄缎，由房嬷嬷搀着，坐于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