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搜山千骑入深幽（十一）（2/4）

是件大事，邯郸荣刚就任主簿，荀贞等还不熟悉他，他也不熟悉荀贞等，君臣不相熟，办此大事就可能会出纰漏，不可能现在就着手进行的。邯郸荣对此亦知，他之所以一见面就说愿意为荀贞借粮，更多的是为了表现一下他效忠的态度，得了荀贞的婉拒，亦不介意，心道：“中尉前从击张角诸贼，缴获颇多，来我郡上任时，他的部曲携带了数百车辎重粮秣，加上郡中拨给他的，粮食应还够一时之用。此事暂且缓一缓，等一个更好的机会来办也好。”

他又说道：“中尉英明强，部曲熊罴之士，固然是将明卒勇，然却惜均非本郡，要想尽早击本郡之贼，却非得有本郡之能杰士为辅助不可。吾郡才士辈出，荣愿为中尉择其优良。”

这是要给荀贞推荐才。荀贞说道：“君请言之。”

“易阳程嘉，荣之友也，荣素知其能。此明达练、磊落奇才，可以用之。”

“可是字君昌的那位程君么？”

“正是。”

“我听府中史佐说过此姓名，说此有奇谋，久欲相见，苦无引荐耳。今得君引荐，我当立刻遣辟此君为我门下掾。”

“中丘卢广，荣之妹婿，坚强雄毅，久任郡兵曹，熟知郡兵曹与郡兵事，亦可用之。”

昨天在刘衡的车上，荀贞就听邯郸相提过卢广，今又闻邯郸荣举荐，乃说道：“君妹婿之名，我昨曰闻君父提及过，今又闻君举荐，此定有大才。我听君父说，他现在郡兵曹为吏？”

“是，卢广现为郡兵曹史。”

“我当请他来见。”

“何须请！中尉掌武职，卢广在郡兵曹，正归中尉统辖，一个命令将之召来即可。”

“中尉掌武职”这五个字说来是不错，但郡兵曹是相府里的一个曹，是归国相刘衡管的，荀贞却也不能一个命令把卢广召来。当下，荀贞写了两道檄文，一道辟易阳县程嘉为门下掾，一道则是写给国相刘衡，请他遣卢广过来一见。分别派送出。

易阳远，国相府近。程嘉估计得过个一两天才能到，卢广没多久就来了。

……

卢广个不高，身长七尺上下，眉浓眼大，观其年岁，约二十.。他个子虽不高，走起路来昂首挺胸，虎虎生风，和邯郸荣并立一站，单只看外在的气质，两有几分相似。

荀贞心道：“不是一家，不进一家门。单只看外表举止，这邯郸荣与卢广俱为刚强之啊。”

就如邯郸荣所说，现在赵国境内多贼，正是多事之秋。於此时此刻，正用之际，荀贞不怕手下刚强，就怕手下不刚强。当下，他请卢广座。

说及正事前，先叙些闲话。

聊了几句，却才知这卢广不但是中丘冠族卢氏之子弟，而且多年前在缑氏山中师从过卢植。

荀贞笑道：“吾有一弟，姓刘名备，字玄德，涿郡也，亦曾在缑氏山中师从过卢公。不知子公可与他相识？”子公，是卢广的字。

卢广不但走路、站姿与邯郸荣相像，嗓音也像，也是声音洪亮。

他略偏想了一想，说道：“刘备？涿郡？”

“对。”

‘时从卢师学经者甚众，广却与君弟不识。“

“公孙瓒，可认识么？”

“可是辽西令支的公孙伯珪么？”

“正是。”

“公孙氏乃辽西之望，伯珪之母虽贱，然此美姿仪，大音声，文武材茂，却是个少见的英杰，广与他认识。”说到这里，卢广想起了一，说道，“君适才所言之君弟可是大耳长臂么？”

“然也。”

“噢！那我与他见过几面，……，是了，还有一个叫刘德然的，与他同宗，他兄弟两确也曾求学山中，不过并非卢师弟子，亦不知是否名牒中。……，君弟是中山靖王之后？”

卢广的这几句话的感.彩很强烈，先说刘备不是卢植的弟子，继又说不知刘备是否名牒中，带有浓浓的轻视之意。

荀贞听出了他的轻视，不觉奇怪，心道：“怪哉，他说他与玄德只是见过几面，与玄德并不甚相识，却为何对玄德甚是轻蔑？又是说玄德并非卢植弟子，又是说不知玄德是否‘名牒中’？就算玄德不是卢植的弟子，只是门生，却也不至於名不牒中啊！”

“亲授业者为弟子，转相传授者为门生”。由老师亲自授业的是弟子，由弟子来教学业的是门生。卢广应该是由卢植亲自授业的，刘备不是。

“牒”，是当世私学里的一种学籍管理制度。大儒的弟子、门生很多，“其耆名高义开门授徒者，遍牒不下万”，如光武、明帝年间的颍川鄢陵张兴，“弟子自远而至者，著录且万”，又如乐安临济牟长，“诸生讲学者常有千余，著录前后万”，这么多的弟子门生，老师不可能全认识，所以将经生的年龄、籍贯、习经年数等消息编录成册，以便於管理与授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