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回:磻溪樵子拜钓叟 渭水文王聘子牙(3/4)

姬昌闻言道:“既然不是贤士,尔等退下吧。”众去后,姬昌坐在马上,思不语,又往前行了一程,忽见一个樵夫挑着一担柴,作歌而来,歌曰:

春水悠悠春奇,金鱼未遇隐磻溪。世不识高贤志,只作溪边老钓矶。

姬昌听罢歌声,心中不由赞叹道:“此必是众中提及的贤士。”散宜生在马上手搭凉棚观瞧,那却是数月前一去不回的樵子武吉。散宜生连忙道:“主公,方才作歌之,乃是打死王相的武吉。”姬昌言道:“大夫之言差矣,武吉已死于万丈渊,如今岂能见到?”散宜生闻言又仔细打量,对辛免道:“你去看是不是武吉,若是武吉速将此拿住。”

辛免走马向前,武吉见是姬昌的銮驾,回避不及,慌忙跪倒于地。辛免认出武吉,轻舒单臂,将武吉提在马上,回马来见姬昌,将武吉扔在地上。

姬昌见是武吉,满面通红,大喝道:“匹夫,你欺孤太甚。速将此刁民严加审问,若是孤先天之数出了偏颇,后如何流传后世?”

武吉闻言向上叩,奏道:“大王息怒,民误伤命之前,巧遇一位老叟,他说民当必会打死命,事发之后,民知他乃是一位异,便去求他,他叫民拜他为师,让民回家挖下一个坑,叫民睡在坑内,用盖在身上,前点一盏灯,脚后点一盏灯,睡到天明,便可无事。千岁爷,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乎?”

姬昌闻言道:“那老叟身在何处,姓甚名谁?”武吉言道:“离此地二里有条磻溪,他便在那里隐居,老师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

散宜生闻言,在马上欠身贺道:“恭喜大王,武吉说此老道号飞熊,正应了大王在灵台之吉兆。昔商高宗夜梦飞熊,而得傅说,今大王梦飞熊,应得姜子牙。请大王赦武吉无罪,令武吉去请贤士与大王相见。”姬昌闻言点了点,武吉当下谢恩,往溪边飞奔。姬昌不敢惊动贤士,离着半里之地,与散宜生下马步行。

且说武吉来至溪边,却不见老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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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着慌,又见姬昌跟来,散宜生问道:“武吉,那位贤士身在何处?”武吉言道:“方才还在此处,这会却不见了。”姬昌问道:“贤士可有居所?”武吉言道:“前边有一座庐。”

说着引着姬昌来至庐之前,姬昌亲自上前拍门,却见庐中走出一个童儿,姬昌笑问道:“童儿,贵老师可在否?”童儿言道:“不在,同道友游山玩水去了。”姬昌问道:“何时归来?”童子言道:“那不定,短则一二,长则十余,若是被师友留下常住,则归无定期!”

散宜生在旁言道:“臣启主公,求贤聘杰,理当虔诚,今来意不诚,贤士自然远避。昔黄帝拜风后,商汤拜伊尹,都须沐裕斋戒,择良辰吉迎聘,方是敬贤之礼。主公暂且请回。”姬昌言道:“大夫言之有理。”遂即命武吉随驾回朝。

落时分,众方才回到西岐城中,姬昌传旨道:“百官不可返回府第,俱往七间殿斋宿三。”内有大将南宫适言道:“区区磻溪一钓叟,大王未及核实,便要以如此隆重大礼迎请,倘若言过其实,岂不枉费主公一片挚诚。依臣愚见,待臣明去请他到此。如果才副其名,主公再以礼待之,如果得虚名,可弃而不用。”

散宜生在旁高声道:“将军之言谬也,此事当学古求贤,重贤德轻资历,方可使贤士真心辅佐,众位同僚不可懈怠。”姬昌闻言大悦道:“大夫之言,正合孤意。”

当下百官都在七间殿中斋宿,直至第四,百官沐浴整衣,诚意满满。姬昌端坐在车辇之上,怀抱聘礼,前往磻溪迎聘姜子牙。但见:

旗分五采,戈戟锵锵。笙簧拂道,犹如鹤泪鸾鸣。画鼓咚咚,一似雷声滚滚。对子马喜悦,金吾士个个欢忻。文在东,宽袍大袖。武在西,贯甲披坚。周公旦、召公奭、毕公高、荣公霞,四贤佐主。伯达、伯适、仲突、仲忽等八俊相随。城内氤氲香满道,郭外瑞彩结成祥。圣主降临西土地,不负五凤立岐山。万民齐享升平,宇宙雍熙八百年。飞熊仁兆兴周室,感得文王聘大贤。

且说一行出城三十五里,来至姜子牙隐居之处。姬昌传旨道:“士卒在林外驻扎,不可喧嚷,以免惊动贤士。”言罢下辇同散宜生步行来至岸边。

只见姜子牙背靠垂柳,正在岸边垂钓。姬昌缓步来至姜子牙身后,只听姜子牙歌道:“西风起兮自云飞,岁已暮兮将焉为?五凤鸣兮真主现,垂竿钓兮知我稀。”

姜子牙歌罢,姬昌言道:“贤士可否一见?”姜子牙闻言回,忙将钓竿扔在一旁,拜伏于地道:“民不知千岁驾临,有失迎候,还望千岁恕罪。”姬昌连忙上前搀扶道:“久闻先生大名,前此拜访未遇,姬昌自知不恭,今特意斋戒沐浴,专诚拜谒!”

当下命散宜生搀扶姜子牙起身,姬昌与姜子牙携手来到庐之内。君臣再次行礼,姬昌言道:“久仰先生高明,得睹先生尊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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