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居残珏院（3/4）

珏院，除了院内的绿、山楂的微红和红木的房子，再无其他的颜色。

此后数十年这里便是他们二相依为命的地方了。

小麂轻轻吐了一气，用力扯了扯嘴角，算是带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道：“殿下在门外等婢一下。”

小麂进屋便闻到一霉味扑面而来，赶紧打开了所有窗户，又搬着一把满是灰尘的椅子出了房门，灰尘沾到她的衣袖和裙摆上，放下椅子后拿着水桶去打了半桶水，她用尽浑身力气也只能提的动半桶，倒进水盆里，仔仔细细的擦洗椅子，擦了五六遍才擦到她满意，道：“殿下坐这儿，这儿擦净了。”

祺穆乖乖坐在门的椅子上，未说一句话。

小麂本想把桌子也搬到门外，奈何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不过动了半尺，只能放弃了。

把椅子全都搬到了门外擦洗，一边擦嘴里还一边念叨着：“这些椅子得晒晒了，有子霉味，不过幸好，宫里的家具都是顶好的，放多少年都不会生虫，也不会烂掉……”

声音清脆，像一只百灵鸟，听不出任何悲声和不满。

小麂继续道：“好好洗洗再晒晒霉味便会去了不少，等我们再住些子，这些怪味就会全都没了……”

“殿下别看这些桌椅现在灰土脸的，可别瞧不上他们，这些都是越用越光亮的，不比别处的差……”

祺穆只是在一旁坐着，看着小麂擦椅子，听着小麂不停的念叨，未说一句话。

擦完椅子小麂进屋把床上的被褥抱出门外，放在刚擦净的椅子上，拍了拍被褥上的尘土。

她又找了一个笤帚，下面绑了一个长长的竹竿，以弥补她个的不足，找一个纱巾遮面后便拿着长笤帚进了屋，开始扫墙壁房顶上的灰尘和蜘蛛网，再出来时她的乌发上早已泛白，像打了层霜。

小麂又打了半桶水，正好房间内的尘烟散的差不多了，便进屋开始擦床，好在床上没有罗帏，省得她还得费劲多扯一道布，够不到的地方便搬了一张椅子放到床上，擦了半个时辰才擦好这张床，边边角角和雕花的缝隙都擦得净净。

祺穆一直乖乖坐在门的椅子上，不说一句话，眼睛挂在小麂身上，一刻不离，看着她忙前忙后，在这宫里，他只认识小麂了，说来也是个笑话，一个生在宫里长在宫里的皇子，怎么尽然只有一个熟了。

小麂擦完床又开始擦窗户，窗台，最后开始擦地，扫是扫不净了，只能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一点点擦，来来回回打水，换水，擦完一间房间竟然用了整整一天，祺穆便在门坐了一天，未说一句话。

收拾完天色已经渐暗，小麂赶紧把被褥抱进房间，忽然一只野猫从房顶窜下来，伴随着一声叫嗓子般的“喵”，吓得小麂一颤，下意识的把祺穆护在身后，眼看着黑影钻进了院里的里，小麂强装镇定，轻轻把祺穆抱在胸前，轻抚他的，道：“殿下不怕，一只野猫罢了，他还不知道此处住了，等婢把院里的杂收拾净了，我们这有了气，他们便不敢再来了。”

祺穆未说一句话，任由小麂觉着他定是被吓坏了，任由她哄着他，他懒得解释一句“他不怕”。

小麂放开祺穆，伸手轻轻放在祺穆胸前，逗着他道：“呦，还扑通扑通的呢！”

祺穆别过，一句话未说。

小麂牵起祺穆的手进了房间，边走边道：“殿下不怕，婢是大了，婢会保护殿下的。”

进了房间发现房间还是隐隐有些霉味，却也无可奈何了。

小麂又把椅子全都搬进去摆好：“殿下坐这！这间屋子收拾净了，等明再打开窗子通通风，用不了几就没味道了。”

祺穆未答话。

正好到了晚膳时间小麂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可是膳房却只送来了馒青菜，这一顿饭也彻底打消了小麂的任何奢望，小麂端着下送过来的饭菜努力扬了扬嘴角，道：“殿下用膳了！”

祺穆乖乖坐到桌子旁，看着桌子上的晚膳未说一句话，眼神也未曾有半点波澜，只是回朝着站在他身后服侍的小麂道：“一起用吧！”这是他今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容妃去世后对小麂说的第一句话。

“身份有别，婢侍奉殿下。”

祺穆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殿下吃完婢就吃。”

“不行，我们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吃了。”

小麂只当是祺穆耍脾气了，犹豫片刻道：“好吧......”

小麂沏了一壶茶放到一旁，开始和祺穆坐在一起吃饭。

小麂吃了自己的一个馒似乎未吃饱，不经意间舔了舔唇，扫了一眼祺穆碗里剩下的半个馒，祺穆年纪小，可是全都看懂了，道：“你吃吧，我吃好了。”

小麂嘿嘿一笑：“那婢就吃了！”

祺穆看着小麂傻傻一笑，他一直闷闷的表总算有了些变化，紧拧的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