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蜜月（1/2）

当上升到了一定高度时，常搀和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神秘色彩，使莫名其妙地把贞观念抛向九霄云外，只一味地盲从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为此，心灵纯洁的得冒多大的风险啊！常常，你捧出的是一片真心，别索取的却是体。心被留下来了，你只能在黑暗里望着它瑟瑟发抖。

绝不走中间路线，它若不惜，便伤害。所有的结局无非是这两极端，非福即祸，非生即死，非此即彼。既是摇篮，也是坟墓。同一种感可以产生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万物中，唯有的心灵最能施放光明，也唯有的心灵最能制造黑夜。

所幸的是，命运让谢圣婴遇到的，是那种呵护的。自从和毛少华在那幸福而神圣的时刻一吻订终身以后，他俩几乎天天见面。

整个八月，在那生机勃勃的园子里，在那些益芬芳茂盛的繁枝丛中，总有两个在相互辉映。他们无比贞洁，无比天真，心中感到无比幸福，虽是间侣，却更似天外飞仙。他们是那么的心醉神迷，那么的容光焕发，完全陶醉在的海洋之中。

谢圣婴仿佛觉得毛少华戴着一顶王冠，毛少华也仿佛觉得谢圣婴顶着一光圈。他们肩并着肩，手握着手，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可他们之间有一段距离是两从未越过的。不是不敢，而是从未想过。毛少华对谢圣婴的贞洁有所顾虑，谢圣婴也对毛少华的忠诚有所依赖。

最初的一吻也就是最后的一吻。自从那次以后，毛少华也只限于用嘴唇轻轻接触一下谢圣婴的手，或是她的围巾、她的一缕秀发。对他来说，谢圣婴是一种香气，而不是一个。他呼吸着她。她无所拒，他也无所求。谢圣婴感到快乐，毛少华感到满足。他们生活在这种无边无际的幸福状态中，这是灵魂对灵魂的迷醉，是两颗童贞的心在理想境界中的初次拥抱。

在这相的时刻，欲念已在慕的巨大威力下绝对缄默了。纯洁如仙童的毛少华，决不会把谢圣婴的裙摆掀起到她踝骨的高度。一次，在月光下，谢圣婴弯腰去拾地上的什么东西，她的衣领开大了一点，露出了她的颈窝，毛少华便把眼睛转向别处。

在这两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什么也没有。他们互相慕罢了。

到了夜晚，每当他们在一起时，那园子好像成了个生气勃勃的圣地。所有的鲜花都在他们的周围绽放，向他们献出香气；他们也展开各自的灵魂，撒向花丛。四周的植物，正在力旺盛、汁饱满的时节，面对着这对喁喁私语的天真侣，也不免感到醉意撩，春心漾。

他们谈的是些什么呢？只不过是些声息，再没有别的。可这些声息已足够使整个自然界骚动不已了。这种谈话看似轻如烟雾，可又有谁能理解里面隐藏的巨大魔力呢？两个的窃窃私语，有如竖琴的伴奏，如果没有发自心灵处的韵律，剩下的便只是一团模糊的影了。

读者也许感到诧异：怎么，就这么点东西！是的，只是一些孩子话，一些说了又说的傻话，但也是世间最崇高、最刻的话！是唯一值得一述、值得一听的话！凡是从来没有亲说过、亲耳听过这些话的，不是蠢货，就是恶。

有一次，谢圣婴定定地望着毛少华，说道：

“亲的，你聪明，一点也不笨，而且见识比我多多了，但是我敢说，说到‘我你’这三个字，你的体会却比不上我！”

在这时候，毛少华就会神游太空，仿佛听到了星星唱出的一首恋歌。

或者，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因为他咳嗽了一声。她对他说道：

“请不要咳嗽，亲的。我不许你未得到我的同意就咳嗽。咳嗽是很不好的，并且叫我担忧。我要你身体健康，因为，首先，假使你身体不好，我就太痛苦了。你叫我怎么办呀！”

这种话确实只应天上才有。

在毛少华的想象中，他和谢圣婴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而不应该再有别的。他每晚来到花园，和她并肩坐在石凳上，仰望傍晚时分树枝中间的点点星光，抚摸她的手指，流嗅一朵鲜花……天长地久，了无尽期。这时，朵朵白云在他们顶飘过。微风可以吹动天上的白云，却难以吹走间的梦幻。

在这种近乎朴拙的纯中，是否存在殷勤献媚的成分呢？不！奉承意中，这是温存抚的最初形式，是象征的跃跃欲试，如同隔着面纱亲吻。

毛少华的甜言蜜语是充满遐想的，可以说具有碧空的色彩。天上的鸟儿和天使比翼双飞时，应当会听到这些话。但这里面也夹杂着生活、渴望、理想，以及坚强的信念。那是岩里的语言，是将来房话的前奏，是真的婉转流露，是歌与诗的完美结合，是异求偶的嘤嘤啼唱，是两心换的迤逦辞藻。

“啊！”毛少华低声说，“你那么美，我竟不敢直视你！我只是向往你，你是美的一种形态。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搞的，只要你的鞋尖从裙摆下伸出来，我便会心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