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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佳的甘泉宫、足够大量暗卫藏身的道旁大树、宫墙上的□□专用箭孔……

再加上之前赵玠心腹所说的,“陛下这十年,除了上朝,泰半时间都在甘泉宫”。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种种蛛丝马迹,都是叶凤歌方才初来时觉得诡异熟悉的原因。

那些隐藏着内心极度不安的明、暗防御体系,狭小的活动范围,若有似无的药香。

答案昭然若揭——

可不就跟当初的傅凛差不多吗!

叶凤歌轻掩羽睫,心中已经笃定,延和帝,就是她的师父妙逢时在京中的那位“病”。

只怕这就是延和帝与傅凛之间的“渊源”,也是她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派在临州打探傅凛动向的缘故吧?

此时的傅凛已再度回复了一脸漠然,只是伸手在石桌下以掌轻轻圈住叶凤歌微颤的指尖。

延和帝像是什么也没察觉似地,淡淡勾起唇角,伸手去拿桌上那个致的小酒坛子。

叶凤歌的眼角余光瞥见她这个动作,当下脑子一抽,抬臂就将她挡了回去:“喝什么……”

“酒”字还没出,她就知自己闯祸了。

这位不是傅凛,也不是什么普通的病,是皇帝陛下啊!

她有些不安地咬住下唇,庆幸自己没有像以往对待傅凛那样,一掌打在对方手背上。

哪怕她已自脱师门,侍药者的使命感与习惯也已根蒂固融她的血了。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在御前如此放肆,不知道会不会被砍

延和帝收回手,面无表地盯着叶凤歌看了许久后,突然古怪一笑。

“你看出来了。”

叶凤歌欲哭无泪,皮发麻。

以她饱读闲书话本子的经验来说,看出“皇帝陛下有不为知的隐秘心病”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好骄傲的,一不小心还可能丢了漂亮的小脑袋。

毕竟,在多数国的固有观念里,这类极易使在智失控时做出攻击行为的“心病”,大约就等同于“这是个疯子”。

因此延和帝身为一国之君,自是绝不能让知道自己有此疾的。

此时的叶凤歌一颗小心肝扑腾扑腾悬吊起来,只想大声疾呼“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可她吃不准延和帝对这件事的态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就在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当,傅凛淡声道:“陛下服用那方子多久了?”

延和帝闷声苦笑,双肘支在石桌上,两掌撑着额:“三年有余。”

叶凤歌知她这就是不计较自己方才那冒失无礼的冲撞了,于是大大松了气,安静地听着这两位“病友”的谈。

“陛下是从何时察觉自己……”傅凛斟酌了一下用词,“心绪不稳的?”

“登基那年。”

这种事是于她一个天子来说实在不能为所知,她便是察觉到不对劲,也不能轻易向谁示弱求助,哪怕只是想找倾诉也是不行的。

否则,一不留要掀起滔天巨

显然这件事在延和帝心中已憋了许久,面对傅凛这个“病友”,以及叶凤歌这个绝对不会将她当疯子看的医家弟子,她便像是终于寻到知音之,话匣子一打开便再也收不住了。

“那时大皇兄虎视眈眈,世家豪强大都站在他那一边。登基大典时,朕看着玉阶之下的文武百官,只觉每个的眼睛都是绿的,杀气腾腾。”

自她五岁那年毫无预兆地被先帝立为储君,到她十一岁以稚龄之躯登上帝位,其间明里暗里发生过太多肮脏又血腥之事,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根细细的发丝捆缚着吊在万丈渊之上,随时可能身碎骨。

经年累月的极端紧绷之下,这位年轻的帝王心中生疾也是理之中。

石桌下,傅凛圈住叶凤歌手指的大掌紧了紧,如蝶翼般的纤长墨睫颤颤轻垂。

“有时眼前一片昏暗血雾,想自戕了断,有时又想杀。对么?”

每每这种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不归自己管,血奔涌叫嚣,周身像处于漆黑幽的漩涡中心,随时可能了魔障。

延和帝终于抬起看向他,自嘲一笑:“果然是同样的症状。你都怎么熬过去?”

叶凤歌心疼地看了傅凛一眼。

当初老太君之所以辗转托找到妙逢时,正是因为傅凛险些丧命在母亲手中后,就时常会毫无预警地表现出对周围所有全无差别的攻击之举。

只是那时他还小,因寒症缠身导致比同龄孩子都长得慢,又常年卧病在床虚弱至极,才未酿成什么惨烈后果。

“早几年是自己关到柜子里,”傅凛垂眸看着桌面,轻声道,“后来长高了,柜子关不下,就在顶层辟了一间小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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