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交易（一）（2/2）

秀荣手谈十八，传为东亚围棋佳话。我便是在父亲流亡期间，出生在小笠原群岛。”

中山也是第一次听说阿海的身世秘密：“阿海哥，怪不得你从小下围棋便是一流。”

“在我四岁那年，父亲被诱骗到上海。那是我的第一次记事父亲离开的那天，他抱起我亲吻，便出门坐上前往上海的船。”虽是三十八年前的旧事，阿海说来依然眼眶发热，“甲午年，公元1894年3月28，父亲在东和旅馆遭遇刺客第一颗子弹打中左颊，第二颗击中左胸，第三颗子弹命中肩胛骨，父亲当场身亡……”

齐远山不自禁道：“阿海，你四岁就没了爹，看来我和中山比你走运一些。”

“刺客在吴淞被逮捕，上海知县亲自审问，确认刺客是朝鲜，奉朝鲜国王之名行刺。父亲的遗体停放在上海公共租界虹捕房。本政府派来上海涉，要求将尸体送到本。但是，清政府将父亲的遗体与连同刺客一同用军舰送回朝鲜。国王下令将父亲的遗体千刀万剐，挂在汉城的通要冲，肢体传送到朝鲜八道警戒百姓。”

齐远山总结一句：“对于政敌的残酷，古来皆是如此。”

“我想对父亲恨之骨的并非国王，而是金玉均图谋诛杀的闵妃。狠毒起来，绝不亚于男。不过，父亲流亡本十年，结本名流，比如主张脱欧亚的福泽谕吉。父亲惨死之后，本政界包括黑龙组，都认为他死于上海，尸体又被送还朝鲜，清廷实为幕后策划者，这是中国对本的极大侮辱，纷纷主张开战。不多久，朝鲜发东学道之，中两国同时派兵，终于引了甲午战争。幸好本闯朝鲜王宫，砍死了王后闵妃，也算是为我的父亲报了仇。”

“哪怕她后来被追封为明成皇后。”齐远山回忆了一下历史，“除了朝鲜国王，你最恨的，便是满清皇朝了吧？”

阿海点道：“挖掘慈禧太后的陵墓，是我为父报仇的一部分。十五岁那年，我被义父中岛速送到太白山。从这天起，我只想着复仇。”

齐中山点道：“不仅是阿海，还有芳子、脱欢，还有我，都是‘四川道’送上太白山的，表面上是‘血赋’，其实都是‘木马’。”

“你们的共同点，便是认贼作父！”

“哥，有个秘密你还不知道，当年中岛先生，想要带走的少年是你！可惜他与你擦肩而过，就把我带走了。否则的话，太白山上长大的少年就是你。”

齐远山的后背心一阵发凉：“我恨不得杀死你那所谓的‘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