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逃离达摩山（2/2）

手又抄起铁扳手，眼看要砸烂海的脑袋。

突然，水手的后脑勺碎裂了小木用斧砍死了他。

尸体抛大海，船上只剩这对年轻男，还有两个吃的娃。

但他们回不了上海。哪里也去不了了。海会驾小舟，但她没接触过蒸汽船，不晓得如何纵机器？小木也一无所知。

蒸汽机熄火了。

失去动力的船，没有桅杆，哪怕扯下所有衣服被单也做不了风帆。小木只找到两支船桨，但要划动一艘钢铁外壳的小船，在无边无际的海上太难了。

他们在海上漂流。

船上淡水全留给两个孩子。万里无云，没有下雨迹象。这不是一艘通往自由之舟，而是通往地狱。

海并不顾忌被两个孩子看到。她像下海潜水那样脱去衣服抱着小木，亲吻同样年龄的男子。就像即将沉没的溺水者，小木别无选择，也不管是男还是，生命只剩下最后几十个钟，还有什么可以坚守的呢？

他像一株地宫里的树木，而她既像海里的烈焰，又像山上的清泉，时而让他滋润地茁壮生长，时而又让他烧成灰烬……

随波逐流的东海上，一强大的洋流向东而去。海水近乎黑色的蓝，这是起源于台湾海域的“黑”。

欧阳思聪的两个幼子，各自咬着海的两边。小木躺在她的肚子上，凝视西边晚霞，那是亚洲大陆，埋着无数古老坟墓的国土。

“小木，你给我的夫君报了仇。按照我们达摩山岛民的老规矩，为了感谢和报答你，我愿意跟你一辈子，不管你去哪儿？”

海这话倒是不假，野蛮落后的海岛，尚盛行上古遗留的血亲复仇风俗。大仇不报，必被所有耻笑。若有为死去的丈夫报仇，寡可以带着全部家产嫁给他。

小木绝望地看着茫茫大海：“可我们就要去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