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逃离达摩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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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小木还活着。他机敏地站在石壁边缘，抓住灯台保持平衡。看到刺客们坠渊，他又把灯台转回来，青石板恢复原貌。

山寂静无声。

小木跪地发抖，眼泪和鼻涕垂下。他怯生生地把耳朵贴着石板，听不到任何动静。杀无数的刺客们，竟被这瘦弱的小盗墓贼，轻而易举地消灭了？

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几近癫狂地大笑。他不相信刺客真是来救他的，在这命如芥的世，他所无法理解的秘密之外，自己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就像他那卑微低贱的名字。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他会立刻被割断喉咙，一如被刺客们如杀一样杀死的们。而他再也不想被别摆布命运，不想做古墓棺椁里的僵尸！

他掌握了一个朴素的真理用脑子，远比用刀子更强大。

今时今，从这座孤岛上起，小木只想做自己的主，让别匍匐在脚下，而非相反。

他冲出山，见到半年来第一抹阳光。幸好已有准备，闭着眼睛出去的，然后慢慢睁开。他看到大海、石、荒原以及山顶灯塔。他闻到海风的味道，咸涩而湿润，让泪流满面。

他看到了海，荒芜海天之间，二十岁的子，金色皮肤染上鲜红血迹，像岛民膜拜的。她从一具年轻的尸体胸，拔出锋利的鱼刀。

海杀死了渔村里的小寡。

岛民们出卖了她，出卖了她的两个儿子，差点被刺客们烧死。她还发现小寡带着刺客去山。她不能容忍背叛，无论对欧阳思聪还是对自己。她发誓要杀尽无耻的背叛者。

海举刀冲向小木，决定与囚徒同归于尽。小木手无缚之力，何况被囚禁了这么久，不是野蛮的海对手。他放弃抵抗，敞开双臂，跪在石上，面带微笑。

鱼刀在他的心前停下。

海第一次在阳光下看清小木的双眼，戏班子旦角般的眼睛与长发，唯独唇上的胡须，他是个美丽的男子。

鱼刀坠落在石缝间。

小木起身用封住她的嘴唇。她没反抗，反而勾住他的脖子，好像要把两个镶嵌在一起。他们亲吻过无数次，在幽暗的山地窖，但在达摩山的太阳下，却是截然不同的滋味。

海的心脏熊熊燃烧。

在这个世界上，海是唯一看得起小木，并愿意把身体和心都给他的。尽管，她是个，而不是他喜欢的男。

海喘息着跟他分开，慌张地说：“那些刺客呢？”

“我转动了石壁上的灯台，他们都掉到陷阱里去了。”

她再次与小木相拥：“我的心肝儿，你太好了！那些都是十恶不赦的混蛋，早就该被千刀万剐！”

海恨死那些个刺客了，不但杀害了欧阳思聪，还要把她的孩子也烧死。

“你放心吧，他们就算没摔死，也会饿死的！现在该怎么办？”

“去找老大和老二。”

她说的“老大”就是长子欧阳樯橹，“老二”是次子欧阳连帆。小木陪她一起去，登上达摩山的最高点。

岛民们依然聚集在石大屋前。欧阳思聪的两个幼子，已被海气呼呼地夺回。小木帮她抱起孩子。而她用鱼刀胡地砍向岛民。身强力壮的男都被刺客杀了，剩下的老与打不过她，纷纷逃窜到各个角落。

“你是杀不光他们的。”

小木提醒了海一句。

她才明白，经过这场天翻地覆的变故，自己不可能留在达摩山了。每一个岛民，都成了她的敌。岛民们也会认为，是海和小木的存在，才给这座海岛带来死亡和灾变。

海看到山下的渔港里停着一艘小蒸汽船。

离开达摩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就算欧阳安娜回到岛上，也断然无法容忍海与小木之间令羞耻的关系。

他们抱着两个孩子，直奔山下渔港而去。蒸汽船上的水手们，都是刺客雇佣来的，本身并无任何战力。海轻而易举地上船，用鱼刀刺死两名水手。最后一个水手，被她驾驶室，只得点火起锚，启航离开达摩山。

小木将尸体抛大海，照看两个幼儿，茫茫海天间，达摩山浓缩成一个小黑点。

驾驶舱，鱼刀架住水手脖子。水手问海要航向何方？她一雾水，只要能离开达摩山……忽然想起，欧阳思聪不是上海滩的老大吗？尽管已不在世，但多少还有点根基，他的徒弟们不该照顾师父的幼子吗？

“去上海！”

海下达命令。可惜她打错了算盘欧阳思聪的徒弟们，早已对心狠手辣的师父恨之骨，两个幼子若是落到他们手中，只怕会更惨。

说话间，水手一拳击中海面门，鱼刀飞落海里。水手心里算计，自己一个大男，不可能打不过一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