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四回（3/6）

主子……哦，你倒说说，主子怎幺想出这种规矩？小主您想，主子是肯定要拿园子里的姑娘小姐们的身子来乐的，但是再怎幺得，长久了也是无趣，男们本来就喜欢看个新鲜，叫大家互慰，也是主的意趣啊，这是一。

再定下下位者伺候上位者的规矩，谁又想自己总是被欺辱呢，自然是能更刺激园子里的姑娘们个个用尽心思去争宠，主子才要安然享受啊。

也是……那你说……我现在叫一声，是不是就连林妹妹，就只能过来侍奉我？平儿此时脸已经红得跟烧云一般，不知答了什幺。

王熙凤却笑笑，怅然道：小蹄子你紧张个什幺劲……其实都到了这地步，还不是说说笑笑轻松一下，得享受时我且享受个舒坦，其实……你真当我现在还是什幺，或者什幺小主……不过是被豢养起来的玩物罢了，那……那……琏二爷如今在狱里，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能不能熬到秋去，可是想想又恨，男们在外做出这等事来，还要我们来顶缸，就算为贾家王家打算，我一个子，究竟又能有什幺打算呢？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就呜咽起来。

平儿与诸婢不同，自小到大都跟着凤姐，凤姐出嫁虽算是做了通房，其实心里还是只有凤姐一个。

旁为自家生计打算，甚或还有被贾家牵连的怨恨，唯独她，一心只有凤姐。

或为凤姐愁，或为凤姐忧，今早见凤姐被一个指为小主，她是最庆幸的。

如今见凤姐凄惶，想想也是替凤姐难过，本来是养尊处优的少，两府里哪个不敬哪个不怕，便是贾琏，虽然好色多事，至少在家里其实也是多礼让着凤姐，不敢让她受点点委屈的，谁知如今，竟要打点着以伺候的身份迎接王爷，一方面，又给了小主的位分，似乎仍要让她掌理大观园的意思；这一出一，真真叫把搓揉得生不得死不得。

看看凤姐哭红双眸，紧锁双眉，平儿的心都要化成末了，一心只替凤姐筹谋，顾不得其他的，便跪了下来，就便儿依偎在凤姐的膝下，道：，不要伤心了……外的事……平儿斗胆，就劝就不要再想了，咱们在府里，怎幺知道外的风声，这些事忒大忒瘆，您肩膀再宽，也担待不动啊。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好好把握这园子里……这园子里？是的……我琢磨着，虽然话说透了，还有姑娘们还有我们丫们，其实都是成了王爷的……的……但是想着这平安富贵，并不会被贾府差，，都说王爷主子好色荒，，我们要紧的想尽法子稳住园子里的地位，将来说不定能就着王爷有个下场，即便没有，这平安富贵终老，还是可以望的……，你平素就有心智，远胜她，只是此时若是只顾伤心，却不是让她赚了去？那你的意思是？……其实都知道，眼下园子里无非三种心思，一种是还在想着什幺贞洁节、贾史王薛的，那都是镜花水月，昨云烟了；一种是认命了，想着反正只是玩物，只等着来折腾指派，那其实也是没下场的；还有一种……就是已经看出来这园子里其实又要开始一番新的争斗，争斗的一般是富贵，一般是脸面，更是命；……我们不能糊涂了啊。

凤姐似笑非笑道：你这蹄子是伶俐看得透，只是你还少说了一等……平儿一愣道：是说……？凤姐道：还有一等只恨不得现在就伺候主子，为得却不是什幺富贵脸面，为得还是……园子外的……平儿一沉吟道：也是，前几听说史姑娘就哭个不停，听说她的寡母也受了背累……说要去求主子恩救呢，只是主子不来，我们又怎幺出得了园子……凤姐一叹，似乎不想沿着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就换了话题：那你说……我要是真的有点想要……很想召林妹妹云妹妹她们来让我先搓揉搓揉，妥幺？平儿一筹谋，缓缓道：不妥的，，如今您的位分是一位，封小主那月姝姑娘也是先指的您，但是这究竟是不是主子的意思，难知。

即便是主子的意思，如今园子里要新有一番景象天地，何必贪图一时，此时只宜旁观，素里是争强的，依我说，此时偏偏要示弱，您如今叫哪位姑娘过来……陪您，谅她们也不敢回绝的，只是您就竖敌太早了，除了个别没用的，如今只适宜多用往亲戚分，少用现下威仪，等到……等到主子临幸了，再摸准主子的脾，有了自己的亲支近派，到时候，谁……还不是您的掌中物？王熙凤今是出，其实这番机智也是有得，只是见这平儿如此忠心耿耿替自己打算到这般细致，想到自家虽然沦落，居然还有一个如此贴心的丫鬟能在身边，一心只为自己，越想越是心伤动，竟忍不住眼又红了，只痴痴得盯着平儿的眼。

平儿却更领会了，回到：……若要慰藉……平儿……平儿的身心，其实都是的，不是琏二爷的，也不是新主子的，平儿只为……说着，却是到底羞耻得不行，低了，红着脸蛋，玩弄着衣带。

这王熙凤又是感动，又是痴迷，也不再答话，缓缓上前，拉着平儿的细的小手，把她搀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