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 第二十四集 今当升云 第二章 子夜歌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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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秘阁。

沉香亭前，刘贞亮已经不成形。

他一只手被剔得只剩下森森白骨，皮也被剥下一半，耷拉在眼睑下。

空气弥漫着一臊味，不止一被吓得尿了裤子。

程元振拿起刘贞亮另一只手，从指尖开始，一截一截捏碎，一边捏，一边仔细询问。

最后他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回王爷，看来太皇太后并不知，都是这该死的才自作主张。

”刘贞亮脸上血模糊，两只眼睛浸在血泊中，死死盯着李辅国，嘴在掉落的脸皮下蠕动着，嘶声道：“绛王当立！”“你是老糊涂了啊，这话是才该说的吗？”李辅国无奈地摆了摆手，“拖下去，埋了吧。

”“该死的狗贼！我做鬼也饶不了你！”“找条大路，明白吗？”李辅国又叮嘱了一句。

“小的明白！”程元振道：“让这才就算死，也要被千踩，万踏。

”刘贞亮尖声道：“李静忠！你不得好死！”“我的本名怕是没多少知道了，”李辅国喟然叹息，“当年的老伙计，可是死一个少一个喽。

”四下鸦雀无声，所有都垂首听训，不敢有一丝动静。

刘贞亮还要再骂，被程元振捏碎下颌，顺手撕下耳朵，塞进中，又封了哑，像提条死狗般提了出去。

几名内侍上来换掉浸透鲜血的地毯，又拿了手巾，趴在地上将青石地板擦得一尘不染，然后铺上一条崭新的地毯，点上檀香。

李辅国目光从众身上一一扫过，忽然一顿，迸出一丝光。

他招了招手，“那个娃娃，过来。

”罗令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

没错，东家又把他给落下了。

罗令本来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抱紧东家的大腿，说什么也不放手。

谁知东家走得那叫个利落，真就跟飞一样，罗令只觉眼前一花，就没影了。

他不敢靠近舍，又找不到路出去。

这秘阁实在太大了，在屋里居然还得跋山涉水，他觉得自己这回要能活着出去，光是这间房子都够吹半辈子的。

汪臻那个落户，做梦都想不到天下还有这么大的房子。

屋里倒是不冷，就是饿得受不了。

那只白毛狗被那个漂亮公主拎走，再也没有回来。

罗令饿得眼花，躲在石缝里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中，被揪着耳朵尖声斥骂，“惫赖腌臜的贱胚子！跑到这儿躲懒呢！打折你的狗腿！”罗令迷迷瞪瞪被揪到亭子前站好，才发现阁里忽然多了许多，来来往往的都是太监。

他穿着内侍的服色，在里毫不起眼。

罗令肚子咕咕直叫，等那个老太监被扎紧手臂，用尖刀一片片镟去手上的皮，他才激灵一下清醒过来。

他不认得那个老太监是谁，只听着他好像是跟一个光合谋，要暗害自己东家，让唐国那个傻瓜皇上背上罪名，然后等汉国打过来，就名正言顺地废了他，换成别当皇帝。

罗令懵懵懂懂的，只勉强记下对话，想着等见到东家，好跟东家说。

这会儿众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罗令到底是个小毛孩，胆子再大这会儿也禁不住腿软，牙关“格格”发抖。

两名黄衫内侍架起他的手臂，将他拖到软舆前。

李辅国笑眯眯道：“你是怎么来的啊？”罗令颤声道：“东……东家……”“不用说了。

”李辅国意味长地看了他一眼，“怪不得没有吓尿呢。

过来吧，就在这儿待着。

”众立刻露出羡慕的眼，看着这个面生的小太监被安置到王爷身后，最光彩体面的位置。

程元振进来道：“刘贞亮那狗贼已经带下去了，就在丹凤门内挖个坑，把他填里，进出的时候，谁都能踩他一脚。

”“事君不忠，就是这样的下场。

”李辅国道：“小鱼，你说呢？”鱼弘志也被带了进来，他脸色惨白，“王爷……说得是！”“六根不净，输个净。

给你净净身，也好长长记，免得你们鱼家的脑袋发昏，走岔了路子，提着猪拜错了庙门。

”李辅国嗤笑了一声，“鱼朝恩那老东西，一直跟咱家装傻。

真以为搬出姓岳的，就能吓住老夫？他要再不识趣，下回去的就不是曲江苑了，待在水里得了。

反正曲江池够大，足够给他这条老鱼养老了。

”“多……多谢王爷提点。

才一定转告鱼公。

”“告诉帛九，他一个小辈，咱家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