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应该是个好人吧？ （小章）（1/3）

这是一片寂静且无涯的原，翠绿的长宛如海洋，随着风而翻滚波涛，而男带着孩子在这片无垠大地上跋涉，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漫漫长路，无有终期。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原顶端的天穹始终弥漫着云，但是光芒并不黯淡，太阳的光辉穿透厚重的霾仍然明亮温暖，甚至云削弱了太阳的酷热，令们可以长久行走。

他们是不知目的，不知终点也不知晓缘由的旅客，他们不需要饮食，不需要休息，也不会遭受任何伤害，大的男带着男孩和孩慢慢行走着，有时沉默，有时说话，不变的是这片一望无际的原，那看似翠绿实际荒芜的无垠。

有些时候，男会停下脚步，辨别太阳升起的方向。有些时候，男孩会停下脚步，思考为何要朝着太阳前进。有些时候，孩会停下脚步，忧虑这一切是否都有尽。他们互相有疑问，互相问询，却都找不到答案，但是他们都同样向前走着，一个走不下去，另外两个就为打气，所有都走不下去，那就大家一起休息，直到可以继续走为止。

因为他们是一家，虽然心中什么记忆都没有，什么都是朦朦胧胧，但他们是一家，所以会一直向前走。

[父亲，我们为什么要向前？]男孩询问：[这一切有什么缘由？]

[爸爸，我们为什么要前进？]孩询问：[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或许一切都没有缘由，也没有意义]男回答道，他是始终领的那个，虽然曾经停下来歇息脚步，但他始终没有迷茫：[但我想向前。或许想就是一种缘由，而前进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原是无垠的，即便有着无限的时间也无法走完其无限分之一。

不过，即便是看似永远一致的原，上面也会有一些为的痕迹，亦或是特殊的奇观。

在前行的过程中，他们看见了许多，或是一些熄灭的篝火，或是一些古老的神像，他们看见有巨大的裂谷骤然出现在原中央，渊底流淌着奔流不息的河水。

他们看见有野兽和的骸骨，这些骸骨都没有碎裂消散，但是他们也看见过消散的事物——在远远眺望时，他们看见有一尊古老的神祇正在原远方的天空上叹息，然后缓缓崩解，化作一场灵光的倾盆大雨，冲刷着原上的万事万物。

[我们也会这样碎裂吗？]伸出手，接下雨水，男孩凝视着灵光在掌心消散，喃喃自语：[如果到最后，我不太喜欢雨，我能化作风吗？]

孩眯着眼，凝视着天际的彩虹，微微摇：[我不知道……但我还想继续走下去]

男沉默地抬，仰视降下雨的天穹，寂静的原因为这场雨响起了沙沙的声音，仿佛自己位于雨中，正在为某位明媚的士打伞，一把小伞自然护不住两个，他们都在雨中淋湿了，可两都笑着，大声地笑着。

这令他目光柔和，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早已忘记的回忆。不过很快，这些记忆都淡忘了，男再次严肃起来，他转过，对着男孩孩道：[该继续了]

于是他们继续行走，行走了漫长的时光。

因为他们还不想消散，所以就不应该消散。

直到他们听见一个声音。

“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这个声音温和，但是内里却是火焰一般的热烈，仅仅是听见这个声音，仿佛就能想象出其主欢笑愤怒的样子，因为只有火焰才能那样欢快的雀跃，也只有火焰才能那样炽烈的燃烧。

[……不记得。]

男率先回答，他坦率地承认：[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火焰的声音道：“有别记得就足够了。”

[别也不记得呢？]男孩问道：[我们会消散吗？]

“也不会。”火焰的声音道：“只要你们不想就不会，”

[但是，不消散又能做什么？]孩问道：[我们就这么走下去吗？]

“是的。”火焰的声音道：“你们可以继续走下去，只要一直想，就可以一直走。”

[你是谁？]

他们齐齐问道。

“我是烛昼。”火焰的声音回答，然后反问：“而你们是谁？”

于是他们沉默。

漫长的沉默持续了天上太阳沉浮七次的时光。

他们的确不记得了。

“死亡有六重境界。”烛昼的声音道：“你们正在沉沦。”

“斗志的死，令活宛如行尸。”

“神的死，令体宛如植物。”

“体的死，令魂魄宛如叶片。”

“魂魄的死，令记忆再无载体。”

“记忆的死，令存在都开始溃败。”

“最后，存在的死，就是彻彻底底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