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尾声 五（2/3）

时候，他这才突然鼻一酸。除此以外，他的初中就真的结束了，没有留下更多痕迹。只是每一次还能不断、不断地回味那天的金黄晚霞。

神经飞机，在天空盘旋。

像是漂浮盛夏海水里的藻类，城市上空蒸腾的烟尘比海更厚。

边宁喜欢天空，喜欢控神经飞机追逐落山的太阳。

鼓山的太阳会被他追回来，在东方升起。

……

晚上十点一刻，边宁完成了手的作业，将文档上传给各科的课代表，收拾好书桌，关闭电脑，准备出门吃个宵夜。

乘坐电梯来到一层，边宁快步走出单元楼，这是一个沉沉的夜晚，大楼背后繁多的霓虹灯将云层照出冷色的晕彩，夜晚光污染的天空就像一块脏兮兮的蓝布。

边宁骑上自行车，朝着小区外行进，夜晚的风扑面而来，夏的夜晚多少也有些微凉，他开始吹起哨。

他骑着自行车，左拐右绕，躲过了小区里的摄像，从小路穿出，闯城市的夜生活里，边宁在小吃一条街来回穿梭了两趟，最后只是买了一笼小包，一碗胡辣汤，店面里一个撑伞的客站起来，腾出空位，边宁正好坐下，他在店铺里吃了宵夜，然后满足地返回了出租屋。

第二天，他在手机上看到附近一个公园的命案新闻。他有些惴惴不安，但总归还是放松地前往了学校。第四天，他被传召去接受黑岛执行部的问讯，边宁老老实实回答，他事实上也与命案毫不相，所以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

边宁感到一森寒的空气包围了自己，他猛地睁开眼，此时的卧室一片漆黑。

周围，极安静，他几乎没有处在过这样安静的环境里，边宁穿好衣物，从床上下来，再穿上鞋袜，整个过程，他几乎听不到自己衣物的摩擦声，这里空气厚重得仿佛胶体，他就像是在水下。

他开门，门外是一片旷野。金色的稻谷丰收，一个老男拄着锄，戴着帽，正在田瞧着他，而一个撑伞的年轻站在老男身后，冲边宁招手。

他有些迟疑地不敢上前，抬观瞧，灰沉沉的天空有昏黄的光，沙丁鱼群一样的大鲸安静浮游，空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老旧味，像是祖母的老橱柜。大地上金灿灿的稻谷发散出的光芒却比云与鲸群后的光更明亮，彰示着一种强大的生命力。

“这儿是哪儿？”边宁大声呼唤。

老男也大声回应：“鼓山！”他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边宁放松下来，他一步步走到老与年轻身前，“鼓山不是这样的。”

“这里是虚空中的鼓山。”

“虚空是哪儿？”

老转看向年轻，黑伞子快速地解释着：“虚空是宇宙的背面，就如奇点内的宇宙一样，这里的时间与空间颠倒，时间空间化，而空间时间化，因为这种空间化的时间体验很符合类的内时间体验，因此虚空和心灵会互相吸引，你就是被吸引过来的迷途。”

边宁摇摇，“我不懂。”

老男微笑，“那没关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习这些，一定能叫你明白。”

……

“被虚空铭记的历史，就像是被刻在石上的雕塑，不论你再如何尝试涂改，都不可能真正抹去既定的事实。”荣绒冷冰冰地对年轻说，她白发苍苍，坐在自己经常办公的书桌后，她的时间很紧，就连会客也基本在工作室，“尝试对边宁的过去施加影响，不会改变结果，一千次，一万次，这些尝试统统没有用处，只会让虚空铭记越来越多的历史。”

年轻很局促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荣绒却仿佛能剖开他的脑子，把他的所思所想都瞧个清楚，“解决边宁不能解决问题，真正有危害的是虚空。你要想办法把虚空剥离出去，才能让现世回归正常。”

“可虚空怎么可能被剥离呢，我们可以逆转时空，但不能篡改宇宙常数，这不是我们能做到的。哪怕是领袖，他也没有那个能力。”

“为什么虚空会被的心灵吸引？为什么虚空会试图创造一个具有格的代理？这一切你们都研究明白了吗？如果没有彻底了解敌，又怎么应对？你们把虚空当作好用的工具，当作是一个强大的背景，那么你们就错了，虚空的矛盾很多，这代表它这个场域内部的缺，一定有我们可以利用的部分。不要将其视作完美的，牢不可的。假如敌是，你可以用刀杀死他，假如敌是国家，你可以用革命瓦解它，但假如敌是海啸、洪水，地震，火山发，乃至超新星炸，要如何应对？

“当天灾来临，你可以逃避，可以躲藏，可以补救，但不能阻止它发生。既然如此，想要打败天灾，就应当比了解自己的敌更了解它。虚空已经毁灭了数万条世界线里的类，但只需要逃出一条来，那就是胜利。”

“可这如何能做到……”

“做不到就去死。”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