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好故事（3/3）

子古怪，是从小养成这样的，并非我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便是看在明儿的份儿上，成全了她又有什么不可呢？”

他状似无奈：“她嫁给我，既无三书六礼，更没八抬大轿，当初明儿怎么嫁的姓卢的，元年就怎么嫁的我。

天地为媒，无为证，来她想通了，自还是我的晚辈，名分这个东西，还不都是说的。”

他的故事，赵盈听懂了。

从到尾，看似每一步都顺理成章，每一件事也都有着令听来鼻尖发酸的苦涩，这一切没有谋，没有算计，只是玉堂琴的生中所经历过的一段往事，现而今甚至能与她平静地讲述出来。

然而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赵盈素手叠着，动作轻缓，拍了两下。

玉堂琴呼吸一凝，侧目过去。

她翻了一眼，唇边弧度未减：“先生这个故事，讲的可真是滴水不漏，若我蠢笨些，再感些，为关氏一生悲苦而伤怀，为先生矢志不渝而感动，说不得就全然信了先生今所说的一切，真可惜，可惜了先生的好故事。”

玉堂琴神色不改，稳坐不动：“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先生何许也？当你敢持剑闯公主府，剑杀天家血脉，你此生挚所托非，此事与你还多多少少有关系，你会袖手旁观？你会冷眼观望？你会眼睁睁看着关氏最后把一条命搭进去，孤苦无依的死在北境吗？”

赵盈声愈发厉起来，到最后，又趋于平静。

她没打算等谁回答她，兀自摇着说道：“你不会。”

玉堂琴不开，她笑了声：“你会让许宗派接回关氏，在扬州府中妥善安置她们母。

许宗在内宅里的那点手段，在外的名声碑，不全是先生手笔？

先生之智，并非只在朝堂。

如果安置，怎样安置，你自会有妙计筹谋，可你没有这么做。

关氏的儿非要嫁你不可，这又是什么棘手难办的事不成？

小孩子撒娇撒野，丢出山门，她自然会学会冷静。

你嘴上说的这样好，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为别好的。

先生——”

她拖长了音，那一句先生颇有意。

玉堂琴抿紧了唇角，仍旧不言不语。

“你此生的，怕也只有你自己了吧？”

她看见玉堂琴眼神闪的那一下，也看见了他鬓边的青筋凸起。

可她不认为玉堂琴会勃然变色，拍案而起。

是以赵盈仍坦然坐在那里，目光灼灼视着玉堂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