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凋零（3/4）

的面具，而斗篷男见事不妙，连忙叫道，“你不能杀我！我可是……”

汉尼什不由分说将匕首直接卡进了他的嘴里。

汉尼什这才终于看清神秘男的样子：白皙而英俊的脸，下微微蓄有绒毛似的短须，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年纪不算太大，但也不乏成熟，就像是一年轻的雄狮，也难怪公主会被这样的给蛊惑。

汉尼什并没有直接给这混账来一招“死亡之吻”，还是决定留着他可怜的喉咙，好问清这家伙的来历。

“汉尼什先生，他是我叔叔啊！他是文策尔公爵，是当今的三皇子，你不能杀他！”谢丽莎公主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花容失色，她带着哭腔拉住汉尼什的衣袖，“都是我的错，和文策尔叔叔没有关系，真的！”

汉尼什隐隐约约猜到什么，吐了唾沫，“他？您没有认错吗，殿下，我亲眼看到这个家伙将我手里的匕首对准您的腰间。”

这个所谓文策尔公爵支支吾吾地想要辩解，但一说话舌就会碰到匕首的刀锋。

“不是这样的，那个……那个是叔叔送给我的礼物，是……他从沙海带回来的战利品。”谢丽莎公主不敢直视汉尼什的目光，她的脸就像烧红了一样滚烫——她在隐瞒什么——汉尼什越来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他们想要行刺选帝侯？！

真不敢想象，如此禁忌而又卑劣的事竟会发生在帝国的皇室中间。

“是嘛。我想，你们就是铁匠们中的‘亡魂’了。”汉尼什冷冷说道，他转而厌恶地面向脸色苍白的文策尔公爵，“你们的感无疑触犯了教条，要是在从前，把你送上宗教裁判所都不为过，帝国的法律可要仁慈得多。我没有权利处死一个皇子，你最好明天自己向选帝侯大解释，他兴许会宽恕您的罪过，大。”

汉尼什抽出匕首，动作迅捷如风，但丝毫没有划伤文策尔公爵的双唇，此刻文策尔早已双腿颤抖，没有了之前的威风。

“你会后悔……”

汉尼什毫不留地拔出钉在树上的剑，文策尔中的“悔”字还没完全吐出便又再一次疼得惨叫。

“我今晚便会告诉您的兄长，记好了，别想着畏罪潜逃。”汉尼什重新点亮煤油灯，将匕首钉上文策尔公爵脸庞的树，若无其事走过惊慌失措的公主，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会付出代价。”文策尔公爵小声诅咒，额上的青筋如同蚯蚓一般起，一点一滴血泪从他眼眶中滑落，“你们胆敢瞧不起我……我会让你们后悔。”一遍又一遍，他死死盯着汉尼什远去的方向，煤油灯的灯光越来越弱，文策尔也几乎将嘴唇咬出鲜血。

惨淡的月光终于斜进这片小小的林中空地，文策尔公爵的脸愈发惨白，汉尼什走后，他眼中的赤红极度膨胀，以更为恐怖的速度蔓延，“不能再等下去！”文策尔握紧胸的花领，软弱和憎恨在他脸上来回替，“凭什么，他是选帝侯，凭什么，我不过是被瞧不起的幼子！”

“叔叔？！”谢丽莎公主被文策尔公爵反常的表现给怔住了，“别这样……事已至此，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国家吧好吗？”

文策尔公爵苦涩地说：“谢丽莎，也只有你理解我的痛楚。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只可惜，你是我哥哥的儿。”他似乎没有听到公主的话，他忽然间抓住她的手，问道，“你真的愿意为我做出一切吗？”

他的双眼通红，不再带着魅惑，也不似地狱亡者般乞求生者，他只是带着希冀，一执着与恋。

一切？谢丽莎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是她的叔叔，也是第一个理解她的。他反对父亲为她指定的婚姻，父亲忘记她生的时候，他永远会献上最珍贵的礼物……他会为了她与父亲决斗，就算输得伤痕累累，血眼模糊，他也从不向她的父亲低。谢丽莎知道这是禁忌，可那又怎样呢？有一种东西会让盲目，它叫你无论如何也要踏荆棘拥抱玫瑰。

况且，她也早已为他诞下……

“一切吗？”谢丽莎微微一笑，她心疼地为文策尔拭去他眼眶中的血泪，“我知道，在我们家族，只有动真的时候才会流下血泪……我不在乎你是我叔叔，我愿意和你走遍天涯海角，就算所有否认你，挖苦你，我始终都把你当做我最的。”

天使再次吻上恶魔的脸庞，“你说过，我就是你的一切，现在，我就在这，在你身边。”

焰火肆意绽放，们的欢声笑语也远远飘进巷，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属于此刻的两。也许苦难重重，但这是命运带来的惊喜，谢丽莎低轻吻文策尔公爵的脸颊，两的血泪在此刻融，赤色的甜蜜令迷失心智，断墙下，她忘我地拥抱他，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你看啊，烟花五彩斑斓。多美。

文策尔公爵哽咽地说道：“原谅我，谢丽莎，此生无憾。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