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八卷 说时依旧 63（4/5）

“这两座山里已经没有了。

”镇上的老对应风色说。

“五百年前开山之际矿工打死两条宝珠蛇一青一紫浑身银点斑斓像星辰一样。

那一双是瑶筐管天瑶山和天筐山的。

”

而霍铁衫来到无之兴建庄子肯定不是为了积德行善。

往铁鹞庄的路上应风色看到很多被力拆除的工事痕迹残留的粗大木基依稀能辨出是箭垛或防马栅这也佐证了从镇民处打听到的消息。

霍铁衫到此十多年贼寇劫掠的传闻就没断过有远有近四散而出……除了天瑶镇。

这个山脚下的小镇不曾被来去无踪的马贼洗劫相反的霍家向镇民购买石材木料雇用匠役建造院邸订购此间从无需求、以致没进过货的各种奢侈品；安静了几百年的小镇沸滚起来开始有往外做买卖引进更多货物收受了霍家银两的镇民总得把钱花出去。

还有霍家那些个疤面纹身的粗豪庄客永远都需要巧取豪夺久了渐有愿意卖

酒水声娱的生意也比过去好——

没有问霍家的财富是怎么来的。

只要不追问真相忍受霍家偶尔的骚扰侵凌天瑶镇就能平安下去渐富起不用担心夜里有马贼杀进村落恣意掳掠纵火将家乡烧成白。

东海是有王法的在两湖赤水流域的王法叫雷彪。

他是赤炼堂的赤水转运使凡赤水流经东海之以断肠湖为中心轴幅而出的这一片都是这说了算连臬台司衙门也得卖面子。

雷彪在“连云社十三龙”排行第二乔归泉引荐霍铁衫盟社时是雷彪做的保护持霍铁衫强渡关山“吞肝啄残”从此改换面凭借著连云社的偌大名声混成了大城湖的仕绅。

至于马贼烧杀的总是雷彪的对又或不按时、按数缴纳规费的顽愚乡里保不齐只是巧合而已。

连老天都站在赤水转运使这边只要不与雷彪背道而驰上苍总会为其免去兵祸。

这帮贼寇进退如电不留痕迹挑选对象和挑事的范围也极富技巧手段虽凶残却能将范围控制在数十户以内所杀不过百余一把火烧完之后官差多半以物损处置上报说百姓逃散云云后续便不用再查。

所歼若是帮会多是与七大派扯不上关系的零散势力衙门连介都懒反正武林中自有区处不扰百姓营生胥吏乐得眼不见为净。

事是在两年多前突然急转直下的。

霍铁衫有四子以甲山、乙山、丙山、丁山为名算上他自个儿镇民私下以“霍家五山”呼之既畏惧又轻蔑。

霍甲山随父亲长住湖自此养成了出风月场所的习惯渐渐有点富家公子的模样不再是大半年前穿着虎皮袄子上镇远镖局提亲的痞子。

霍家在城内四处置产眼看是打算落生根不再回天瑶山里的贼窝了。

一霍家父子匆匆赶回急发响箭火号召回党徒闭起铁鹞庄五重砦门遣下山传话：即起镇上严禁供外投宿、饮食乃至车马衣裘等违者即与铁鹞庄为敌后果自负。

举镇譁然。

霍铁衫可不是被吓大的慌必有原因天瑶镇很快便收到了风声。

——雷彪死了。

赤炼堂对外宣称是急病但有说是总瓢把子“裂甲风霆”雷万凛下的手逮到机会铲除了对他不甚恭顺、背里动作频频叛意昭然双方嫌隙已的亲叔叔雷彪。

雷彪并未料到自己会死。

赤炼堂号称“东海第一大帮会”到了这等规模除掉一两名首脑无法瓦解派系只会引来反扑终至不可收拾。

岂料赤炼堂风平静无挺身为雷彪说话仿佛他死得恰如其份。

证诸之后的大半年里关于雷彪的种种臭史在市井间风传直是十恶不赦万死莫赎一时连孺子老妪都知有报应可见总瓢把子绸缪既久动手前早已打点妥适连“善恶到终有报”的脚本都写好了无怪乎一马平川拾掇得净俐落。

霍铁衫魂飞魄散觉得下一个便要到自己连夜赶回铁鹞庄坚壁清野并飞鸽传书请疏通以免遭赤炼堂的内斗牵连如蝼蚁般被巨不经意间碾碎死得不明不白。

乔归泉是否曾为他捭阖纵横已不可考毕竟铁鹞庄只守了一夜恁乔四爷通广大忒短的时间内怕什么也来不及做。

翌晨铜墙铁壁般的铁鹞庄五重砦门大开放出被掳劫的众多子——多数是外——管事面色灰败勉强到镇上募工要拆掉庄内外所有望塔、箭垛、栅墙等才知昨夜里所有庄客家丁一哄而散。

问他何以如此死也不敢说抖得摇筛也似。

工事拆完改填护墙沟渠接着运出一车车的兵器到打铁舖一家伙熔了浇于舖外石板堆出一座熔渣山来这又过了几天。

镇民谣传废矿井那厢的老林有鬼嚎无敢近。

及至壮丁回来成群结队抄火把棍一探究竟赫见林间吊著十几个赤条条的有的折手断腿多数被割去阳物灼以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