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五卷 行于幽泉 35（5/6）

的铺石砖，差点失手摔了，踉跄几步赶紧立稳。

鹿希色紧盯着屋内，回臂低喝：「别让他闹，先点了道！」

何色胡落指，却怎么戳也制不住他，差点给咬了手指。

鹿希色返身扑至，不及拆用运筒，径以摊开的裱煳长卷压那脸，堵住

呜啊叫，但收效甚微，卷纸眨眼给咬个稀烂，彷佛莹所困是发狂野兽，拉

锯间动静惊，顾挽松便是聋子也该醒了。

眼看场面失控，一猱身扑至，转出锥匕的运筒刺落，一切复归于静，红

渍迅速在长卷上渲开，风中仅余三此起彼落的咻喘。

何色瞠目瘫坐，双手鲜血长流，显是被那咬伤；鹿希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额发披覆，香汗淋漓，月下看来恍似艳鬼。

应风色拔出匕尖，在靴底抹净，检视过并无缺损，才将钢筒嵌回；周身散发

的腾腾杀气，彻底压倒了郎和少年，恐惧须臾间攻占二的眼底面庞。

应风色恍若未觉，迅速搬起石砖，放落原处。

一瞬间，某种异样的波动扫过前庭，彷佛穿透了三的身躯，一如先前石室

曾遇；下一霎，从第九块石砖的周围缝隙，溢出鲜血般的暗红渍，一一连贯其

余八块，最终爬满老槐四周所有铺石，一道若有似无的血光冲天而起，直薄天际！也不知过了多久，血光末端似乎消失于星海处，夜雾陡地浓重了起来，彷佛

是自无尽霄汉外坠落。

术法并非无中生有，尽管优秀的术法效果神奇，运作的原理却出乎意料地繁

复枯燥，一板一眼，没什么随兴之至的模煳空间，如同历法数算。

术法需要阵符阵基之类的术式结构，也需要发动阵式的驱力来源，地气、风

水是一种，魂灵命也是一种。

应风色一看莹里有，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若这真是个术阵，砖上符箓若无汲引地气的设置，驱力的来源必是血祭。

布置阵仪之，连点燃仪式之火的「柴薪」

都备好了，应风色想盖回铺石砖就跑，幕后黑手岂无后着？就算何色未犹

豫，被活埋的倒楣院生也必定苏醒，这是怎么也躲不掉的恶意设计。

（可恶……可恶透顶！）屋内突然亮起了烛火，问心斋的煳纸门牖上映出拉

得长长的影。

「是谁……」

不知为何，顾挽松的声音听来有点怪，更低沉沙哑，似乎透着一丝迷惘和痛

苦。

「是谁……在外面？来……唔唔……来……」

从投影的廓上看，他似乎抱拱背，身子不住摇晃着，突然低咆一声，

顶突出数根尖锐的匕状物，还有轻细的哔剥异响。

三甚至忘了要跑，何色眯眼片刻，喃喃道：「那……莫不是爪子？」

鹿希色恍然：「的确是十根。」

两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对话，而屋内投影又变。

顾挽松的身形陡地膨胀起来，彷佛吹气一般，原本滑顺的影廓生满锯齿。

如果是毛茎的话，怕不长出一身猪鬃粗细的厚厚毛皮。

应风色回过神来，一手拽一个，低喝：「瞧什么？快走！」

发足狂奔。

将出院门，何色突然仆倒，蜷在地上抽搐，二急急折返，见他唇面澹如

金纸，冷汗直流，捂胸露出痛苦之色，却没见有伤痕。

「我……我弟……」

何色半天才挤出一句：「受……受伤……」

孪生子之间，据说多有奇妙感应。

应风色是一回见，忙将少年负起，鹿希色开道，还未转上往西南向的那条

山路，雾里一摇摇晃晃，拖了把明晃晃的九环大刀，发式看似剑冢的院生；来

到近处，被檐下的灯笼一照，才发现来脸上戴了个诡异的面具。

黄铜色的面具甚是铣亮，罕见地只遮下半张脸，由两耳到下，掩去了鼻

鼻翼，铸成獠牙错的鬼，一看就不是善类。

来不止筋虬结，青筋更是凸如蚯蚓，外衫松垮披在身上，尺寸似小了点

，不知为何有些眼熟，好像在谁身上见过——「那厮……是你抢了衣衫灯笼的

么？」

应风色摇醒背上少年。

何色忍痛打量着，戴着鬼牙半面的持刀之已来到近处，面具底下传出的

呜呜怪声，令闻之心惊。

「没……没那么壮，这青筋也太……我记得他没兵器，要不……要不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