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五卷 行于幽泉 35（4/6）

，一块接一块地翻，一旦套无法重来，解

令即告失败。

只消别惊动顾挽松，这简直跟小孩掘沙坑没两样，儿戏到透着一假。

而老返屋后，始终未点灯烛，屋内一片悄静静的黑；顾挽松总不能对窗望

月喝上整晚冷茶，褪靴就寝毋宁是更合理的推断。

应风色迅速分配了工作：三流，其二开挖，一盯着屋内当斥候，挖松

九块石砖，再依序翻转。

鹿希色与何色都没有意见。

师兄师姊先出气力，小师弟则负责一班监视。

实际动手之后，才刻体会到任务的满满恶意：问心斋庭院里的铺石砖，是

尺半见方的统一规格，以常见的错置丁之法铺设，而非是棋盘格式，砖隙不及

小指宽，算是工法扎实，并未偷斤减两，却苦了要掘开的三小组。

指伸不进去，连挖都没法挖。

应风色弄了半天只得满大汗，咬牙取下运筒，「嚓！」

一声扭出锥刃，鹿希色狠狠白他一眼，低声哼笑：「这个实验挺要紧的。挖

断刃尖，看羽羊神怎么杀你。」

应风色岂有不知？悻悻收刃，本想学郎用鸟喙状的手背甲慢慢抠挖，目光

却停在运筒末端的铜色环上。

钢打造的筒身一前一后嵌了两枚铜环，转动前环可伸出锥刃，难道后环仅

是装饰之用？应风色试着旋扭，但后环与前环不同，只能转动一小格，运筒上

也没什么变化。

青年灵光骤闪，转完后环再转前环，原本弹出锥尖的狭嚓的一声，伸出一

截形似月桃叶、又像独钴金刚杵的厚背尖铲，拿来掘缝也不怕断折。

何色差点叫出声，慌忙掩，眼中闪着既雀跃又佩服的光芒；鹿希色瞥他

一眼，就差没说「瞧你得瑟的」，依样画葫芦地扭出尖铲，埋工作。

便有称手工具辅助，也足足挖了三刻有余，才掘松九块石砖，何色正好

到最后一块，应风色与他帮手，鹿希色则持卷轴，确认翻转的顺序。

应风色见她并未展开纸面，皱眉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别这么托大罢？」

郎面无表，转扇般把玩了卷轴一阵，以轴尖儿轻敲额角。

「我过目不忘。」

见应风色面色沉落，是铁了心不依不饶了，啧的一弹舌，粗手粗脚地打开卷

轴。

「这样行不？西边栏杆数过来的第五块。对，就是你个下手挖的那块，没

把握的话问问自己的心。或吃点银杏。」

石砖背面的凋刻风格古朴，看不出是什么阵符，但应风色于此道仅知皮毛，

没敢贸然评断，与何色一一块迅速翻置。

揭到第九块时，何色忽惊呼一声石砖脱手，好在应风色及时接住，差点没

抑住怒火，低声斥喝：「你做什么！」

何色一跤坐倒，指着无砖处颤道：「师兄，有……有……」

无法形容所见之物。

底下应是夯平的土地，至多留有符篆的印痕，前面八块俱是如此。

而最后一块砖底赫然枵空，用角木钉出梁椽一样的支架，支撑石砖，竟是地

底墓的工法。

因砖厚近于两寸，踩踏其上也不会发出空响声，再加上三无不是放轻了

手脚，以免惊动顾挽松，竟未发觉有异。

尺半见方的孔内，露出一名闭目仰躺的男子，肩胸以下被石砖所覆，但襟

领形制与何色所着如出一辙，显是剑冢的院生。

应风色想起一事，面色微变，倒转石砖便要盖回。

「等……等一下！」

何色如梦初醒，螫似的弹起，双手攀住师兄，迟疑之中又有些难以置

信。

「不……不是该先看他……看看这，还有没有……有没有气么？我等阳山

之，伏……伏那个……平……那个……」

被师兄严峻的面色压得缩颈低，难再据理，但年轻的脸上并没有真正服气。

鹿希色敲敲臂甲。

「剩不到半个时辰了，万一别组需要帮忙，时间会太紧迫……而且你怎知不

是死尸？放回去，至多走之前留字条，让别救。」

连师姊都这样说了，何色也没法再坚持，只得讷讷松手。

应风色暗提真气，石砖对准缺，突然间茔里的那微微一颤，直着脖子

大声呻吟，睁开一双血丝密布的怪眼，便欲挣起。

应风色手里搬着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