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四卷 鳞潜羽翔 25(3/5)

武功的范畴,故七杀之剑的真相只剩下一种可能: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

独孤寂双肩微佝,不只是手掌,全身都在颤抖,彷佛犯瘾的酒痞,在场却无

敢生轻视之心。

无论伤势多重、将倒下否,这个男的武功在凡眼中,是如妖术般的可怕

存在。

十七爷勉力睁眼,黯澹的视线扫过全场,众被瞧得皮发麻,一动也不动。

「毛族能咬了你们不成?看看他,不过是个娃儿。」

他指着远处的阿雪,喃喃道:「这小子还没离开西山,母亲和照顾他的老家

就被韩阀杀了;护送他的镖队在抵达央土之前,已整整换过了几批……看来

西山那厢也同你们一样,有些脑子不大清楚的蠢蛋,专挑软柿子捏,却不敢直指

根源。「送他来的,是朝廷,是我那皇帝老爷好二哥,是陶元峥那杀千刀的老匹

夫!你们有种就造反哪,欺负小孩子算什么好汉?杀了这娃儿,还怕偌大的西山

韩阀拣不出第二个倒楣蛋?赶老子下山,顾挽松那吊丧脸回便撺掇别个儿的,

走了一个又来五个,走了十七爷又换十八爷十九爷……总会换到朝廷的金戈铁马。你们是到那时才要反呢,还是跪了百万雄师才算代?」

他话里字字都是死罪,纵是立于东海武道巅顶的指剑奇宫,也无敢应。

但谁都知道是这个理。

陶相绝不会善罢休,镇西将军韩嵩更不可能就此收手,区区武林,在庙堂

看来不值一哂。

鳞族的骨气算什么?千年的骄傲又算得了什么?奇宫迟早要低,跪于七式

败剑或许不算丢脸,跪于朝廷铁骑之前,四百年基业便到了,从此万劫不复—

—应风色捏紧拳,无论多么愤怒不甘,竟无一言可反驳。

十七爷是对的。

鳞族辉煌已逝,就连名列「五极天峰」

的最后荣光应无用也失踪多年,生死难知。

接下毛族质子,当成一件摆设供起来,架他个十几二十年,奇宫仍是鳞族的

奇宫;陶韩之争,乃至朝廷与西山的矛盾于此既得不到突,自寻别处斗个你

死我活,犯不着赔上整座龙庭山。

魏无音闭上眼,微微仰,无声叹了气。

明智的选择一直都摆在那儿,难的是放下。

身为龙庭九脉中最骄傲的风云峡一支,没有比他更能刻地体会,这个抉

择究竟有多难。

围满广场的奇宫门,无论色字辈的年轻弟子,抑或无字辈的披绶长老,

皆无语。

偌大的通天壁上风刀扫落,直到豪笑声打这令难受的死寂。

「侯爷两度造反,连累将士无数,发此狂悖逆论,独某毫不意外。」

高大威武的紫膛汉子收起笑声,投来豪烈目光,直视摇摇欲坠的青年。

他这样的毋须眦目咆哮,便能散发出强大气场,听得奇宫众神一振。

「奇宫恪守国法,服膺朝廷,侯爷若有圣谕在身,我等自当出迎十里,伏道

相候;非如此,便是侯爷孤身一,闯山挑衅,龙庭九脉纵有不敌,拼着四百年

的祖宗基业不要,岂有下跪低,任宰割之理!」

独无年踏前一步,横臂当胸,提气开声:「江湖事江湖了,今是侯爷犯我

,非是奇宫求战!为敌为友,俱看侯爷,亦非我等能决。若外打到侯爷的家门

前,试问侯爷,战是不战?孰胜孰败,又有何!」

全场为之一静,轰然叫起好来,采声响彻云霄。

奇宫众明知单打独斗,独孤寂绝不可胜,却再不担心长老战败、颜面扫地

云云,个个热血上涌,难以遏抑。

——就算被当作政争的棋子,身不由己,也要让央土蛮子瞧瞧鳞族的气魄!

「孰胜孰败,与此何!」

「阳山九脉,伏魔平灾!」

「……请长老为我等一战!」

「我龙庭山有战死之尸,无俯首之臣!」

魏无音纵有如簧巧舌,一时也无话可说,心知这一战终不可免,苦笑道:「

喂喂喂,比武较技而已,又没有不共戴天之仇,犯不着拼上老命——」

忽见独无年咬了左手食指的指尖,蘸血在右腕上书写,摒气凝神,眸光垂

敛,鼻额微见汗渍,似忍着什么剧烈苦楚。

他与独无年派系不同,整年未必能见上几回,不曾近距离打量过这条「犀紫

罍金臂」,但潜鳞社中相关的机密文书乃师兄所授,魏无音珍而重之,一早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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