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37-39）（11/14）

如怨如慕，有着难以排遣的寂寞。

子微先元想起她一生都在这山中小小的庄园里，从未离开过。这样的如花

美眷，却在空谷中孤零零老去，让禁不住叹息。

良久，子微先元道：「夫吹的这一曲先元从未听过，不知是什么曲子？」

「家也不知道呢。」夫柔声道：「是夫君教了家这一曲，却不知它还

有名字。」

子微先元叹道：「尊夫定是位超凡出尘的高。」

「是吗？」夫怔了片刻，低声道：「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哦？」

夫眼圈慢慢红了起来，「他说荷花开放的时候就会回来，可荷花已经开了

七次。」

子微先元没想到会引起她的伤心事，歉然道：「抱歉。在下不知道是这样…

…」

夫用一条罗帕抵去泪痕，展颜一笑，「家失态了。」

她敛衣捧起一只瓷盏，「请公子用茶。」

子微先元接过茶盏，忽然抬起。室内松涛依旧，但落在子微先元耳中，却

多了一丝森的杀意。

大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被重物撞得碎。接着传来老仆的声音，「什么

！」

子微先元一把拉开室门，仆的惨叫声已经四处响起，接着一声凄厉的狼嗥

划了山中的暮色。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穿过月门，正是应门的老仆，他胸前衣衫尽碎，露出

一道血模糊的爪痕，嘶声道：「夫快走！是妖物！妖——」话音未落，一

苍黑色的巨狼猛然从背后蹿出，一咬断了老仆的脖颈。

夫惊叫一声，躲在子微先元身后，身子不住发抖。

子微先元扬手一挥，一道白光从巨狼颅正中穿过，余势未衰，呯的一声撞

在墙上，摔得碎，正是他手中的瓷盏。

巨狼篷的倒在地上，尾还在不住抽动。子微先元道：「山中怎会有这样巨

大的怪狼？」

夫颤声道：「家从未见过……」

即使这些凶兽出自北砀山，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袭击住的居所。子微先元忽

然道：「不对！」

说着一团火光从外庭升起，竟是有在放火焚烧。

子微先元高声道：「究竟是什么！与家主有何仇怨！」

一个黑色的身影跃上院墙，火光中能看到他衣上纠缠的布缕和反光的铜镜。

子微先元眼神一厉，「是你！」

那拿着丫形木杖，神狠，却是昔在枭峒见过巫耽。巫耽森森一笑，

「你就是子微先元吗？」

子微先元顿时明白过来，他们要找的是自己，这庄园中送命的仆佣，都是

受了无妄之灾。

狼群聚集起来，隔着那只小小的池塘朝竹舍扬声嘶嚎。透过月门，能影影

绰绰看到翼道弟子正不断涌来。

「走！」子微先元低喝一声，揽起夫的腰肢，屈身一弹，用背脊撞开舍

的竹墙，然后飞身而起。

庄园后不过几步就是绝壁，子微先元毫不停顿地越过悬崖，朝松林遍布的山

壑中跃去。夫惊呼着紧紧搂住他的身体，把脸埋在他的肩，吓得不敢睁眼。

剧烈的风声从耳边不住掠过，忽然身体一轻，奇迹般停止坠落。夫小心翼

翼地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飘浮在空中，脚下是连绵的松林，除了腰间

的臂膀，四周空一无凭借。

她抬起脸，惊喜地说道：「你是在飞吗？」

子微先元道：「算是吧。」

「你是神灵吗？为什么你能飞？」

「如果你能把握到天地间流动的气息，也能飞翔。」

「能教我吗？」

子微先元顿时大如斗，「这并不是很容易……」

夫看着脚下掠过的松枝，像一个好奇的小孩般，不时发出惊叹。忽然她

回过，星眸中映出远处一片火光。那座小小的庄园已经完全被烈火吞噬，燃烧

的屋梁不断倒塌。

夫眼中的惊喜退去，露出害怕又难过的神，「他们是什么？」

「翼道。他们刚刚投靠了峭魃君虞。」

「那些身上挂着好多布缕的吗？还有铜镜。他们的样子好奇怪。」

「那是他们的法器。那些布条上有符咒，用来配合铜镜施展他们的巫术。」

「他们是巫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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