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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的身形裹着披风着地一滚,宛若陀螺失控;起身时已难站立,迳以刀臂撑持,右大腿上冒出一枚血,看形状竟是气刃所伤。

“是不是叫了你们别动?我有说要杀她么?瞎几把来劲。”柳见残咬着牙没敢还,单掌压紧伤处,以免失血过多。

才意识到这名懒惫客的身法不在见从之下,看样子是来给她求的,为何反挨主子一记,谁也弄不明白。被称为“觉尊”的光以指腹刮着下,无神的双眼转了几转,咂嘴道:“算啦也不严重,虫子不还在么?起来罢。”自是对见从说。

“谢觉尊。”少盈盈起身,垂首敛眸,浓睫弯如排扇,说不出的明媚可喜。

她一乖起来,果然益显俏美,周身都是邻家孩的清新可。那觉尊饶富兴致地擦刮下,明明不见半点髭根,不知打哪儿刮出“啪嚓啪嚓”的刺耳声响,乜着眼迳问见从:“妳不替他求,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点?”“觉尊自有区处,用不着属下多嘴。”倒是答得乖巧。

觉尊啧啧两声,回道:“听见没?家这话说的。下回别犯傻啦,不到你救她。”蓦听柳见残一声惨叫,众猛转过,赫见觉尊不知何时已蹲在他身畔,一掌按着大腿伤处,指甲尖尖、枯瘦细长的五指间窜出阵阵烟焦,烙铁烧灼肌脂肪的气味中欲呕。

不以为意,兀自喃喃:“炮烙最能止血,忍着点啊。”原本柳见残与这和见从之间,不仅隔着解裂摊叠的马尸车碎,更有耿照与长孙旭二少,少说也有三四丈的距离。耿照为应付气刃,碧火功的灵觉几乎涵盖周身一丈方圆,却没察觉怪何时穿过。

正自惊疑,视界突然盈满大白柚似的光,接着升起一张皮笑不笑的瞌睡脸:“……还管别?我找你呢。”

强烈的死亡预感,瞬间攫取了少年。即使对战殷横野,耿照也从未如此清晰感受死之将届。或许在取命一事上,这“觉尊”较对子狗更加老练,心机图谋于他不过一个嚏,先杀再说。命一瞬,耿照动念前便已遁虚境,识海内的时间流速不受外界所限,能将一霎无尽延长。通过虚识整合感官,能如旁观者般悉全局:“觉尊”就蹲在他的臂围里,踮脚开腿、背脊微佝,两只手搁在大腿内侧,再咬根长活脱脱便是街边的闲汉。

在无尽牵延、仿佛静止的时空内,他转一瞥耿照,是比正常再快些的速度,然后两颗大眼珠子脱钩似的一左一右,对正耿照和九心

耿照甚至能看见气刃凝结,像是某种盐晶,眼不易辨实,穿透凝结点的光却会产生微妙的折……耿照的身体追不上虚空内所觉察——原本便追不上的。追上了,那就是“分光化影”的境界,非三才五峰等级的高不能施展。觉尊捕捉耿照动作的那一瞥,或已极其接近,但毕竟差了一点。

眼看气刃前半次第完成,后半截将在耿、的心包内凝现,接着透体贯出……盐晶般细致的折光忽停,任凭光如何催鼓意念,凝到一半的气刃就是不动,既不生成,也不消散,无法驱役,望之令恼恨。觉尊忍不住伸手去拨,这才发现身子难以运使,周身诸诸物无一不凝,如遭坚冰所冻。

他纵横南陵三十载,从未遭遇如此强敌,万般艰难地支起身子,尖声喊道:“是……是谁?哪儿来的王八羔子敢弄爷爷?”恶胆横生,指爪一翻,便要朝九脑门落。忽听一冷冷哼笑:“见三秋!三十多年未见,你倒长进不少,连小辈也不放过。”

这声音觉尊越听越熟,霍然四顾,大喊道:“驸马……是驸马么?小这些年来按驸马吩咐,远走南陵,再不那无端杀的营生。今好不容易再遇驸马,请驸马现身一见,指点迷津!”锁限一收,流风蝉鸣重又穿行于长街。

耿照拉着九急退,单刀在身前舞成银光,不及调息,汗如泉涌。呼延宗卫与一御卫陡地自“凝功锁脉”脱身,跪地吞息,五内翻涌;见从与柳见残也没好到哪儿去,面色灰惨,搞不清楚适才是怎么回事。

只有耿照明白,现场必有三五等级的高驾临,这个锁限比殷横野施展的强度更强、更密也更集中,斯若有意,怕连脉息血流亦能截停;影响之所及,解开的瞬间血复流,四肢无不酸麻难当。蚕娘说过,“凝功锁脉”乃反映施展者的本我,如指掌纹路一般,无法混淆仿效。

必不是“隐圣”殷横野,那……又会是谁?九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挣扎欲起,扯开嗓门大喊:“师……师父!师父!”却见墙桐荫处,轻巧跃下一条影,短褐穿结、编笠鱼篓,却不是渠畔曾遇的老渔夫是谁?

觉尊听九叫喊,面色丕变,挠着光左顾右盼,喃喃道:“死了死了,这回死了。怎么谁不好打,偏生打了驸马爷的徒弟?”一手拽起面色白惨的柳见残,朝远处的见从一阵招手:“过来,我保证不打妳。快些!”见从没敢犹豫太久,沉着俏脸,依言而至。

拉耷着踱到老渔夫身前,见从知他定是胖子背后的靠山,是来与觉尊为难的,本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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