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49卷）28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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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秋霜色居然难得地附和了他。

「你也觉得被窥视？」

「我指的是珍禽异兽。」

「……你说猴子的话我翻脸了啊。」聂雨色表沉。

「我不会。」秋霜色澹澹揭过。「况且鼪鼠更适合你。」

「……我大师兄说的是黄鼠狼。」沐云色向耿照解释。

「老四你给我闭嘴！」

耿照默默地觉得像。

一行来到冷鑪谷处的一座小院，一名眉清目秀的圆脸少推门而出，手

里的托盘置着空的青瓷汤碗，残留的药气依然浓重，见得耿照微一屈膝，福了半

幅，未开先笑眯了弯弯月眸，颊畔一枚小巧的梨涡，令极生好感。

「弦子呢？」耿照有些诧异。「怎么是妳？」

这名少，正是潜行都里的巧手绘工阿缇。

她起身笑道：「弦子吗，我让她去歇会儿，她整夜都没阖眼。反正我闲着也

闲着，喜欢陪老爷子说话，他说话很有趣的。」明亮的眸子滴熘熘一转，瞥了盟

主身后的四一眼，叹息道：「这几位公子定是老爷子的家罢？看着就是一门

里的，样子好像。我给你们倒茶，再拿些茶点。」匆匆行礼，三步并两步去了，

也没管盟主怎么说，看来是个直心眼的姑娘，想到什么立即动手，片刻也停不下。

尽管已知房内之的身份，临到见面之际，四少心依旧惴惴，莫可名状。

秋霜色看了耿照一眼。「典卫大不进去？」

耿照摇。「你们说得门中家事，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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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色点了点：「感谢典卫大成全。」耿照默然无语，退至一旁，让出

了房门通道。秋霜色轻叩门扉，只听房内一道：「进来罢。」声音嘶哑中带一

丝尖亢，听来不像容易相处的类型，不知适才那少是怎么觉得「很有趣」的。

房间宽敞而明亮，又不致大得虚旷，是非常适合病静养的环境，以致四少

鱼贯而之后，便稍嫌拥挤。病榻之上，一披衣倚坐，长发漆黑乌浓，其间虽

杂些许银白，但大致算是黑得令印象刻，加倍衬出他的肌肤苍白无一丝血色。

被少称呼为「老爷子」的男子，其实不太看得出年纪，无须的下颔一如袒

出襟的嶙峋胸膛、修长到显得骨节异常粗大的双手十指，都是异乎寻常的瘦削，

以致予毫无生气的傀儡之感。

除此之外，男子的面孔堪称俊美，在他芳华正茂、尚未凋零如斯的岁月里，

必定曾令无数怀春少夜不能眠，光想到这张面孔便彷彿无法呼吸，愿意为他做

任何事。

阿缇有着一双敏锐的巧绘之眼，才能看出在此衰蔽残的身躯之下，与奇宫

四少所共通的独特气质，那种佼佼不群的、睥睨天下的自信与傲气。

秋霜色本还有一丝疑虑，毕竟他跟这位长辈不算熟稔，遑论师弟们，然而，

在见着病榻上的苍白老之后，这点不确定已然烟消雾散，尽管形貌与幼年记忆

中的叛逆刀客全无相类处，但他记得那双眼睛，冷澹中带着温柔和理解，以愤世

嫉俗压抑着满腔血热，无法就这么坦率地着这个世界的……那双眼睛。

「风云峡秋霜色，拜见褚师叔。」湖衫青年单膝跪地，其余三也跟着跪下。

「先师名讳上无下音，乃履山无求、独饮秋泓者。」

木叔叔——或许该称呼他「刀魔」褚星烈才是——收回远眺窗外的视线，

冷冷道：「我已被宫主逐出门墙，再非龙庭山风云峡之，这声『师叔』受不起。

起来说话，我讨厌跪着。」四少依言起身。

秋霜色让韩雪色坐于宾位之首，聂、沐侍立于其后，以区分主从，正式对褚

星烈介绍：「这位是当今奇宫之主，姓韩，讳上雪下色，乃我风云峡嫡系，亦是

先师座下，虽无师徒之名，然而份属师徒。」

褚星烈瞥了他一眼，冷道：「龙庭山居然出了个毛族宫主。你们是杀光了全

山之，还是被全山之追杀至此？」四少被堵了个闷声大葫芦，难以辩驳。聂

雨色低声啧啧：「这位真是师叔啊，说话够贱的。」沐云色狠狠瞪他一眼，其实

亦有同感。

褚星烈缓缓抬眸，目焦停在秋霜色面上。

他的动作很慢，有种坏掉的扯线傀儡之感，衬与冷冷的语调、冷冷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