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七章(13)】上(13/20)

舒平昇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苦涩地说道:“呵呵,在咱们局里有外号的多了。其他每个的外号都是怎么来的,我的这个外号就是怎么来的。”

“这话怎么说呀?”

“嘿嘿,唉......什么‘冷血 孤狼’‘冰格格’‘沈倭瓜’‘诸葛狐狸’‘艾娘娘’‘胡大鞋’......最难听的,要数‘三条丧家犬’和我这个‘杨树揦子平’了,你觉得咱们这些,都是喜欢被叫外号的么?这些外号,无论好听的还是不好听的,其实最开始都是因为一些为不齿的故事得来的——呵呵,还说喔,现在家‘三条丧家犬’都快成了三个香饽饽了,而我喔,估计是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他接着又看了看秦苒,对她问道:“你是真想听这些事么?”

“我是真好奇。”秦苒初次如此温柔地看着舒平昇,点道,“而且我也不会拿你这外号和那些跟这个外号相关的旧事开涮的。”

“那,秦苒,你可别以为,在等下我讲的这些事里,我会跟你吹牛——今天给咱俩撞了的那个姓何的小崽子,有多嚣张你都看到了吧?如果我告诉你,放在我当年二十岁出的时候,我比他可嚣张多了,我是可以保证我跟你说的话的;而且我跟你讲,我在警院的时候,比那小子可有很多实打实的本事,我是不怕你去查警院的成绩单的;我说当年德国那个总理麦卡琳来f市访问的时候,我还见过她,我还跟她握过手,我可不是为了忽悠你,你不信的话,都可以去省政府和市政厅的资料室去找当年的参与迎宾的工作员名单,还有照片。”

“我的天!真的吗?”听到这么高级别的外宾的名字,秦苒一下子被惊住了。

“跟你说过了,我绝对绝对没跟你扯一句淡!”舒平昇对秦苒微微一笑,“那时候无论是在警校,还是我从警校毕业之后,好 多都知道我是谁、听过我的名声,在那阵儿都管我叫‘舒少侠’——那个时候可能姓何那小子都是个胎儿,或者细胞。”接着他长吁一起,被中的腊八蒜呛得直咳嗽,又不住地摇了摇。在接过了秦苒递过来的面巾纸、擦了擦嘴之后,舒平昇才颓然地说道:“唉,三 十年河东三 十年河西,谁能想到当年的‘舒少侠’早就变成踩的‘杨揦子’......”

“你这也太消极了吧,舒平昇?”秦苒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只是为了安慰舒平昇,她开道,“你知道松毛虫也会作茧成蛹,然后化成飞蛾喔!你应该想开点,你这才多大岁数,想展翅高飞,也有的是时候。”

“哈哈哈!”舒平昇听了,倒是淡然一笑,“扯淡!家别化茧成蝶——记着,最后家成的是‘蝶’,我一个‘杨毛揦子’,化茧之后,就算能成,成的那是啥啊?那是‘扑棱蛾子’!”

“哈哈,‘扑棱蛾子’就‘扑棱蛾子’呗!能飞就行!”

“拉倒吧......唉!”舒平昇又叹了气,“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啊,这辈子是成不了大事的,‘扑棱蛾子’都成不了,更别提飞了。”

“你咋了?”秦苒试探着问道,“难不成,你犯过事啊?”

“我还真就犯过事。”舒平昇抬看了一眼秦苒,又迅速躲避着低下了

秦苒立刻懵了。

虽然现在自己名义上只是个总务处的文职警,但从自己警校毕业,度过中间的空档期之后又去了分局,现在又在市局,前前后后在警务系统正经八本混的子,前后加一起也有差不多十二年。对于一个能跟“警察”二字挂上钩的,能说自己以前“犯过事的”,一般只有两种况:一个是原本就是警察,在犯了事之后,被踢出了警察队伍;另一种,便是这老本行并不是警察,然后在做原来的行业的时候犯过案子,进过监狱,但以为表现良好、加上其有特殊才、所涉及的案子又比较特殊,才被警方聘用,但属于协警或者编外外勤——如果原本是警察,犯了事,除非涉及冤屈,否则一般况下不会被重新叙用,舒平昇肯定不是第一种。

但秦苒没再啰嗦什么,而是对着舒平昇投过去一个温柔的期待的目光,她等着眼前这个一直在用一种犬儒态度伪装自己的男,向她敞开心扉。

而低着、十二年来没有关心过自己感受的舒平昇,最终心底的绪,还是顺着秦苒柔绵绵的眼神决了堤:“我......呼......十二年前,我参加过孝文公......也就是前行政议会副委员长陆冰,他在y省主导的政变。”

“啊?”秦苒咬着筷子尖,除了表达惊愕 之外,再多说不出一个字。

“这反应嘛?不相信?”舒平昇喝了酸辣的汤,感慨道,“有时候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知足。十二年前那件事,被卷进去的,现在剩下来的能喘气的,就俩在外面活蹦跳的,一个是我,一个是那个隆达集团那个黑社会老大。只不过,那个黑社会是反了自己帮派大哥的水,跟政府投诚;而我是纯粹寸劲儿......当时在我身边跟我肩膀齐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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