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10）】（6/7）

的笑：“好的，没问题。”

她说完之后，从吧台里走了出去，走到了咖啡厅角落一个小舞台旁边。那里有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穿着却很时尚的三十多岁男，正跟一个穿着围裙、染了黄发的年轻漫地聊着天。男戴着一顶礼貌、还有一副白色边框眼镜，手里还握着一只电子烟斗，一边给讲着笑话、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电子烟。见刚刚那个姑娘走了过去，他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姑娘先是故作大惊小怪，叫了一声“哟，萱姐”，跟男对面的打了调笑了一番，接着又对男指着我说了几句话，男看着我对那姑娘点了点，那姑娘便转身走开，男想了想，唤了那姑娘一句，“茱丽叶，你等会”，然后跟那姑娘耳语了几句，这个叫“茱丽叶”的姑娘看了我一眼，点了点，便直接进了后厨。

——怎么着，因为我就想喝杯冰水不付钱，难道要把我做成包子？我倒要看看这姑娘和那男到底想什么？

结果我还没转过，那男跟我对视了一下，然后对我招了招手。我也礼貌地点了点还礼。刚刚那姑娘就突然从里间冒出来了，端上了一个托盘：

“请慢用。”

放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杯纯净水，外加一杯热拿铁，而旁边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芝士焗饭。

“不好意思......我没点这些。”我对那孩说道。

“没关系！这个冰水你点的，剩下的这两个，是我们老板请的，”说着，那姑娘指了指那戴眼镜的男，又对我说道：“顺便跟你说一句，他才是'Master'。”

茱丽叶刚把话说完，我就听到了咖啡厅里的音响振动了一下，我背着突如其来的一振吓得浑身一激灵；而店里的其他，对此居然没什么反应。我一转，看着那老板已经站到了舞台上，摁下了身边的一个控制器，音响里，便放出来一振轻快的爵士乐前奏，我对这前奏还意犹未尽，老板已经拿着麦克风，唱了起来。我听着歌词，配合着节奏，再加上老板沉的烟酒嗓，看着眼前这杯咖啡和冰水，我再也忍不住，沾湿了眼眶。老板唱的那首歌，歌词是这样的：

喝咖啡，再倒杯水，是看上去很美，还是忧郁的黑？

流水，还是枕很累？我故意不想睡，想找个来陪。

喝咖啡，再续一杯；是舌上的安慰，还是未来很妩媚？

在回味，剩下什么值得伤悲；停不下的嘴，想知道她是谁。

该来的不来，该回的也不回，

——得不到就自己变得颓废，管她是谁，也都无所谓；

该怪的不怪，这是是非非，

茫茫海，谁又能知道自己是谁，

其实与不、澎不澎湃，为什么我如此奇怪......

听完了歌，我看着眼前的那杯咖啡，直接猛灌了一大——一杯加了两份纯牛的咖啡，灌下去以后，心里似乎终于舒服了许多。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焗饭，在香浓劲道的马苏里酪下面，是混了丁、胡萝卜粒、豌豆粒和碎凤梨与番茄罗勒酱做成的炒饭，咸中带甜，可中也藏着一丝酸涩。

等我再回过来神，除了在店里工作的这几个以外，再除了我自己，其他早已全都离开了咖啡店。

看着灌了两咖啡的我，老板笑盈盈地拿起了他那只电子烟斗，走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哎！这就对了！活一辈子，别管遇到啥事，该吃吃、该喝喝，跟自己过不去嘛喔？”

我看着老板苦笑着，指了指这盘焗饭：“谢谢老板了。很好吃。”

“不用客气！”老板自信地说道，“我们店的大厨是在法国学的烹饪，到现在还真没听谁说过他做的东西不好吃。”他看了看我，又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这是失恋了，还是失业了？该不会是同时吧？”

“呵呵，还真是同时......您怎么猜出来的？”

“你身无分文，还睡不着；你现在吃得狼吞虎咽，说明你差不多饿了一天；你明明可以吃顿霸王餐或者骗一顿饭，可是没这样做，说明你有很强的自尊，这都是刚失业的表现。至于失恋，如果你不是失恋，也不会听着我为我前妻写的歌就掉眼泪——当然，虽然这首歌是为我前妻写的，但在我们店里，是代表打烊的意思。”

“打烊了么......”我连忙放下勺子，准备站起身：“真不好意思......”

“等等！坐，坐！”老板看着我，对我说道：“没关系，别不留我留你！我看你体格够健壮的，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我想了想，随便编了个职业：“做健身教练的。”

“哦，原来如此。我看你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喔？你瞧瞧我这一肚子肥油，肯定不像是经常去健身房的吧！哈哈哈！”老板自嘲道。

“呵呵，可能是在大街上见过吧。”我说道。

“嗯......你会什么外语么？”

“就会说一点英语。受父亲工作的影响，俄语和语能听懂，但是基本不太会说。”

“嗯！不错！不错！”老板想了想，对我说道，“小兄弟，要不要来我这先短暂打一段时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