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脸红的岳母（十八、江湖再见）（11/11）

记忆。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对我和吴芬这样的俗来说，的确如此。我们渐渐忘却

岳母离去时的伤痛，也不再提 我和岳母之间的那段 记忆。后来我们竟然奇迹般的

怀上了小孩，是个儿，出生的那天她的哭喊声让在产房外的我痛哭流涕，我也

不知道自己哭什么，为了什么而哭。

妻子问我儿该取什么名字，我不假思索的说道：「溪颖，就叫李溪颖，你

觉得怎么样」。妻子点应允。她不知道的是，这是在某次激烈的后，岳母

满足的趴在我的身上，手掌抚摸着我的胸膛一边游走一边对我说：「小李，妈有

感觉，会给你生个儿，如果是儿，我们就叫溪颖好不好，我希望她像小溪一

样透彻美丽，也希望她聪慧过，才能出众」。

时光荏苒，儿慢慢长大，眉宇间像极了吴芬，更是像极了岳母，有时候我

看着调皮的儿，会一阵恍惚，这是不是岳母舍不得我们，以这种形式来到我们

的生活呢？。

岳母的房间就像一个盒子一样被锁上，偶尔我想起岳母的柔时，就会打开，

把自己关在里面。看着床正中央挂着岳母和我的婚纱照，她甜蜜的微笑着，露

出洁白的皓齿，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脸幸福的模样，床柜上也放着我们的婚纱

照。我曾经满怀兴致的把这个房间布置成新房的模样，只可惜，岳母后来一直在

医院里不曾回来，也就从未见到过这些。如果她看到我为她布置的这些，会不会

开心的笑，会不会抱着我的脖子吻我，会不会和我做——肯定会的。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房间 缅怀我的岳母，这里是 我和岳母曾经奋战过、

汲取过彼此的地方，但很快这里也将成为 回忆，就像岳母一样。为了三岁的儿

有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吴芬物色了一套学区房，这几年来，北京的房价蹭蹭蹭的

往上涨，以至于多年后的今天吴芬后悔不已，说早知道这样何必那么累死累活的

做实业，不如趁早炒房。不过后悔归后悔，我们还是咬咬牙，为国家的房地产事

业贡献仅存的绵薄之力。

新买的房子已经装修好，而这套房子，我们决定租出去。吴芬说，她 妈妈的

东西都已经成为过去式，所以所有的东西都得清理掉，免得带过去给儿不好的

影响。虽然心中不舍，但想想也是，如果儿长大后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外婆有夫

妻之实，得多么毁三观。

我取下和岳母的婚纱照，玻璃镜框上已经布满灰尘，我轻轻擦拭净，将床

柜上的婚纱照也擦拭净收拾好，再从抽屉里找出两套装潢得很好看很厚重的

影集，以及一个魔音盒，那魔音盒四周有 我和岳母的小婚纱照，转动马达之后就

会唱「月亮代表我的心」，我一张一张翻看着，仿佛岳母就在我眼前，一颦一笑。

当我我沉浸在 无尽的 回忆中时，听到儿在外喊我的声音，紧接着是推开房门的

声音，应声进来的是扎着两个大辫子的儿，她看着我，诧异的问道：「爸爸，

爸爸，你怎么哭了，眼睛还那么红」。

我说：「没有，爸爸没哭，眼里进沙子了」。

天真的儿蹦着走过来，边说边用嘟嘟的手捧着我的，关怀的说道：

「我给你吹吹」。然后大拇指摸着我的眼睛上方往上扯，用力的吹了几，的

我满脸的水，把她自己逗笑了。我叫她别捣，她哈哈大笑起来，松开双手，

拿起魔音盒玩弄起来，看着上面的相片，声气的问道：「爸爸，这个是妈

妈吗？ 妈妈那时候好美，和现在比都有点不像呢」。

我说：「拿过来，大的东西小孩子不要看」。但儿显然被这个魔音盒吸

引住了，吵闹着不给我，最后拗不过她，我把她拉到身边，悄声对她说，不要告

诉 妈妈。她稚的和我拉手指，表示自己不会告诉 妈妈，然后蹦跳着离开房间。

儿离开房间后，我躺在岳母空的床上。想着要是岳母在的话，该多好，

她肯定会很喜欢溪颖，而溪颖肯定也会缠着她讲故事。

一个礼拜后，我们彻底搬离那个家，岳母遗留下的东西，我们什么也不曾带

走，仿佛她从来没在 我们的生活中来过一样。而 我和岳母所有美好 记忆的见证，

都被我亲手埋在土地里，除了儿手中的那个魔音盒——

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