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5）（6/8）

[ 那时候我们还没来这里，还是在一个很偏僻的乡下……] 不知为何，这次

妈妈没有再回避我的问题，慢慢向我吐露着她心底的往事。

讲到这里的时候，妈妈脸上的笑容渐渐模糊了，只有从脸上一点点的细微的

表，我才能依稀辨别出妈妈仍旧是在微笑，但是太过于不明显，以至于我有些

不能肯定妈妈是不是还在笑着。

妈妈拿着筷子的右手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似乎伴随着给我的讲述，已经沉

浸到了自己往年的回忆当中。

[ 当时大概是夏天的样子，有一天我从屋里走出来，外面很热。于是我抬

往天上看了看，只看到太阳是那么大一个，挂在天上，一副惨白的模样，直愣愣

的照在屋子前面，出来没一会，我就满大汗了。]

[ 空调电扇都没有吗？] 我问道。

[ 没有，那里很偏僻，完全是一个小山村，又穷又落后，也都很奇怪。]

妈妈看着我所在的方向，似乎在望着我。

但是仔细看，却能发现妈妈的瞳孔有些发散，视线并没有盯着我，似乎只是

无意识的看着我身后的墙面，心神大概已经完全不在这里了。

[ 我出来没一会，就已经满大汗了，你就在屋子前面蹲在地上，不知道在

玩什么东西，那时你还那么小一只，那么小一丁点。] 说到这里，妈妈捏着手指

比划了一下，脸上淡淡的微笑稍微浓厚了一些，似乎就是这点跟我有关的小小的

回忆也让她开心了起来。

[ 我在外面着活，没过多久就感觉皮肤被晒的有些疼，眨一眨眼，汗水就

一点点的慢慢顺着睫毛滑了下来，一些落到了我的眼睛里，于是我继续眨眼，才

把水挤出了眼眶。]

妈妈静静的述说着，只是令我吃惊的是妈妈竟能将十几年前的事记得这么

清楚，明明在我听来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常小事。

[ 汗水流在我的脸上，又滑到了我的嘴里，于是我用手去擦，但是不小心把

手上的脏东西也擦到了嘴上，有些难受。]

[ 我做着农活，你就在旁边蹲在地上玩，一会儿跑到我身边来，一会儿又跑

到前边去，我偶尔就到你那去看看你，看见你在玩捉蚂蚁，呵呵……] 妈妈轻轻

的笑出声来。

[ 我于是就和你一起玩，可是玩不了多久，我只能又回去活。]

[ 那么多活要吗？] 我问道。

[ 是啊，很多，永远也做不完的农活。]

[ 我做得好累啊，真的好累，可是怎么办呢，那里就那副样子，不做就没有

饭吃。]

[ 我就一直做，做累了就看看你，你还是蹲在一边继续玩着自己的，也不知

道有什么东西可以玩那么久的。]

[ 看着看着，就感觉身体稍微轻松了一些，于是又接着，累了就又再看

看你，有时候你不在了，我就非常难过，也好像要垮掉了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妈妈空的眼睛也不知不觉的泛出了点点水光，伤

心了起来。

[ 后来有个卖桃子的叫卖着从门经过，你看到了就吵着要吃，我说我们

吃不了，吃了就没饭吃了，可是你还是吵。]

[ 一直连着嚷嚷了几天，我没办法，最后只得背着你到别家种桃子的园子

里去帮别摘桃子，顺便给你弄点桃子吃。]

[ 记得当时走了好远，妈妈背着你，走得好累，就想让你自己下来走，可是

你不依，硬是要我背着，于是我就只能一直背着你，最后顶着太阳走了好几个小

时才到。]

[ 啊，我当时这么调皮吗？] 我叹道。

[ 可不是吗。]

[ 那妈妈你别管我就好了啊，小孩子吵几天，过去了肯定就忘了的。]

[ 呵呵，谁让妈妈受不了你这熊孩子呢，] 似乎是从沉的回忆当中醒了过

来，妈妈终于又重新绽放出了笑容打趣我倒。

妈妈朝着我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摸摸我的，可是手伸到一半，发现有些

够不着，于是又缩了回去又用手指在身前比划了一下说，[ 真的好小一只啊，那

时候的你，你一哭，妈妈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只能顺着你哄着你了。]

[ 妈，你也不怎么会带孩子嘛。]

[ 那时候妈妈都才十几岁，都还是个孩子，你还想妈妈多有经验呀？] 妈妈

似乎有些不高兴，向我抱怨了起来。

[ 是是，都是我的错。] 我诚恳的向妈妈赔着不是。

[ 知道错了就行，以后记得听妈妈的话。]

[ 是、是。] 我连忙应道。

[ 不许顶妈妈的嘴。]

[ 是、是。]

[ 我说往东你不许往西。]

[ 是、是。]

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