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当卧底】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四章(2/9)

韵律缓缓收缩、舒张。

每颤一下,都似一颗真实的心脏在泵动。随着它的翕张,瓣叶缝隙间便会

吐出一圈妖冶的血晕,在这幽闭的四壁中无声扩散。

嗡——!

脑宫处好似被利剑狠狠贯穿,瞬间的晕眩让余幸几乎站立不住。

眼前的血色花苞骤然扭曲,与记忆处那座囚笼重重叠合:

铁锈混着经年血垢的腥臭;是赤背脊紧贴铁栏的冰冷;指甲在石板上拖行

的尖响。

这花……

这该死的花……

时光倒转,他再度被抛回暗无天的过去。那时他刚被掳魔窟,只是栅栏

后待宰的「两脚羊」,整浸在能将足以蚀烂脏腑的血气里,耳边唯有血泡无休

止的「咕嘟」闷响。

一只枯如柴的大手探栏杆,随手拎起一名与他当年一般大的稚童。那魔

修手起刀落,利索得像在宰杀一只待客的鸭,根本没有丝毫迟疑。

喉管裂的声音先于任何惨叫。来不及挣扎,一腔温热的血雾倏忽涌而出,

哗啦啦浇向妖花根部。待血,那具小小的身体便成了被随手丢弃的麻袋,

软塌塌地滑落,堆在了地上

一旁的黑袍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蘸着未的血,在手中簿子上淡淡一

勾。

「血气驳杂,下品。下一个。」

那种将鲜活生命视作薪柴的漠然,比任何狰狞的厉鬼都要来得惊悚。

余幸猛地回神,背上不知何时已起了一层冰冷的油汗。

他垂眸敛目,遮住了瞳孔处几欲迸裂的血色。可藏在袖中的五指却死死攥

紧,指甲,借着钻心的痛楚让自己保持清醒。

「噬魂妖花……」

他将这个名字在齿尖嚼碎。发]布页Ltxsdz…℃〇M

血养其身,以生魂铸其果。

花开之时,便是亡之

「我们的希望,就在这儿了。」

陈望的声音恰在此刻响起。

他缓步走向那株妖花,伸手贴上那条不断搏动的赤红茎,神痴迷而虔诚,

如同是在供奉一尊饱受世误解的圣胎。

「此物名唤『血菩提』。」他转过身,语气清晰而笃定,在地窖中回

「乃是上古遗存的灵种。虽说需以血浇灌,难免有些伤身损气,但这正合大道

守恒之理。只要待花开果熟,便能结出洗髓伐毛、脱胎换骨的无上机缘。」

群中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这……这看着好生邪……倒像是魔门的东西……」有缩了缩脖子,低

声嗫嚅道。

「宝物自晦,灵物多妖。」

陈望并未动怒,目光中反而多了几分痛心,一一扫过在场众:「越是逆天

改命的灵物,外表便越是惊世骇俗。若它生得宝相庄严、祥瑞万千,又岂会

你我手中?这个道理,诸位难道还想不明白么?」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打鼓。说实话,我也怕,这世上谁不怕死?」

他话音一顿,声线骤然转冷,字字如刀:

「可你们告诉我,怕,就能不死了吗?睁眼看看外什么光景!宗门小比在

即,孙老鬼恨不得把咱们骨髓里的油都榨出来。咱们是谁?不过是烂泥潭里的蛆

虫,是别炼丹炉里烧剩的药渣!」

「是,这东西扎手,邪!可不攥紧它,咱们就只能在这滩烂泥里越陷越

直到烂得连个声响都没有!这是我们这群注定要烂在沟里的,唯一能抓住的

登天梯。」

陈望的声音渐渐低沉,变得粘稠而幽邃,像是一只钩子,钩出了每个心底

处的妄念:「大家平摊下来,不过是每损耗几气血,调养些时便能恢

复。可若是成了……」

他适时收声,只留下一片灼热的寂静。

地窖里针落可闻。可这死寂仅仅维持了三息,便被一阵阵粗重滚烫的喘息给

彻底撕碎。

张奇下意识舔了舔裂的嘴唇,手指抚上自己还高高肿起的嘴角。

这点皮的疼痛虽然真切,却远不及心底那要把五脏六腑都烧穿的燥热。

他跟李欢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读到了同一个字——

赌!

这笔账再清楚不过。

要么做一辈子被踩在脚底的泥,要么押上这几两血,去搏一个能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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