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鱼知道】（32-41）（11/18）

犹豫个什么劲呢。

走廊里，玻璃幕墙外的天色逐渐沉下去，赤橘色的光影在地板上拉出细长的影子。

郁知在陆琛的办公室门停下，门半掩着。

她敲了两下，没有回应。

等了半分钟后，郁知直接推门而。

——陆琛并没有在工作。

这是郁知进上司办公室后后，意识到的第一件事。

空气里弥漫着烟的气息，和办公室里冷淡的金属气息混杂在一起，显得有些不真实。

办公室没有会议记录，没有易报告，也没有市场数据，她的上司甚至没有坐在办公桌前。

陆琛靠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根燃了过半的烟。

薄薄的青雾在冷白的灯光下散开，他半侧着身，窗外的夕阳与霓虹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层淡淡的光影，姿态闲散。

她的上司，在抽烟。

男看起来和白天会议室里那个冷漠、严肃的上司完全不同。

西装外套随意挂在椅背上，白衬衫的袖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皮肤冷白，但肌线条分明。

小臂上攀着的虬结青筋在光影间若隐若现，蓄着随时能发的野。

平里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上司，在这瞬间褪去工作时的冷硬克制，眉眼间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不是常见的那种劳累，而是一种淡漠的倦意，长期高压运转下的惯松弛，藏着一点难以言明的冷淡和无所谓。

陆琛叼着烟，火光在唇边忽明忽暗，在那层淡淡的倦意之下，竟透出一野的锋利。

郁知站在办公室门，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的顶上司。

在她眼里，陆琛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会在办公室抽烟的。

此时的办公室里安静得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不过，办公桌上倒是放着一部手机，屏幕亮着，正在通话中。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程聿骁。

电话另一端，温柔的男声缓缓响起，漫不经心的笑意。

“怎么？知知还没来吗？”

程聿骁？

郁知愣住。

她站在门，指尖下

意识地捏紧了简报的封页，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程聿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陆琛？

他们在聊她？

郁知的第一反应是退出去，但身后的门已经关上，空间里只剩下程聿骁的声音。

她动也不敢动，抬眼看向陆琛，后者也在看她。

——视线碰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陆琛侧眸，视线从烟雾中缓缓落在郁知身上，目光冷冽。

隐秘的审视。

这一刻，空气凝固。

郁知的手指收紧，简报在掌心下弯曲，指节的力度渗透到文件纸张上。

办公室的空气寂静得诡异，烟雾在男指尖缭绕，他的眼神｀l｀t｀xs｀fb.c｀o｀m平静。

那是一种完全属于上位者的凝视，没有绪，没有起伏，只有冷静克制下的绝对掌控力。

郁知完全被动地站在办公室门，被陆琛的目光完全笼罩住。

她悄然屏息。

时间在这场沉默的对峙里一点点流逝，烟雾在她眼前轻轻浮动，透过鼻腔吸肺部，燃起一点灼意。

郁知站在门，被隔在外界与男私空间的边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叁分钟过去，是她先移开了目光。

郁知站得更直了一点。

然而，电话里，程聿骁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意味，但尾音略微拖长，似是有些不耐：“陆琛，我的呢？”

郁知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无法言明的疑问。

程聿骁有事找她？为什么不打电话给自己？

又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打给陆琛？

陆琛没有回答，缓慢地将目光从愣愣站在原地的孩身上下移，落在她手中攥着的简报上。

郁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一步，一步。

她轻步走上前，将简报放在办公室靠窗的茶几桌上。

放下文件的那一瞬，郁知近距离闻到了男身上的烟味。

冷冽，意外的没有呛的味道。

郁知抬，视线撞上了陆琛近在咫尺的眼神｀l｀t｀xs｀fb.c｀o｀m。

她的身影在男邃的眼眸中成了看不清的倒影，是烟雾的缘故。

她依稀能分辨出上司眸中绪仍是不近的冷静。

——太近了。

猩红的烟被按进桌上的烟灰缸。

“嗤——”

灰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