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五卷 玉壶初见折柳色 第五章 儒魔之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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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儒魔之悖

天地正悄然发生巨变，曲寒山波澜不惊，一如数千年来超脱于世外，淡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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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梦在天井间抱腿屈膝，螓首微摇，唇瓣微动，默声吟诵着不知哪家先贤

的至理之言。自齐开阳离山之后，道观里比往热闹，每都有灵兽来来往往。

可不知怎地，在她心里却觉寂寞许多。从小带到大，形影不离的孩子去闯天地，

家中的长辈大体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即使寿元无尽的仙也不例外。

「师尊，外面来了消息。」

「有趣的，还是无趣的？」慕清梦顽皮地一笑，道：「你说你的，我就是觉

得最近有些无聊。」

「南天池凤圣尊传法帖至各大宗门，言焚血老怪重现，原因没有说。三家天

池暂无回应，各大宗门沉默以对。」楚明琅一双电眼不经意地在慕清梦脸上一扫，

目光颇为复杂，好奇，暗笑，还有一点点期待。

呵斥诸圣如天经地义的慕清梦脸上掠过一抹嫣红，轻笑道：「凤栖烟说的话，

已经没听了么？」

「她三千年不离南天池绝顶，世间的确有很多都忘记她了。」楚明琅低声

道：「说起来……」

「好啦……丫片子，想说什么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

慕清梦伸手去挠楚明琅腰肢，少嘻嘻地扭身闪躲，道：「师尊，家没有

那个意思。」

慕清梦白了她一眼，道：「凤家天卜卦之术绝世无双，另三家不会不信。

他们无回应，我猜是不知道怎么办。一件事瞒了三千年，突然又要被掀出来，

你猜猜他们有多少事要做，多少话要改圆回来？」

「焚血终于还是回来了。」

「他们酿的祸端，叫他们自己去受。」慕清梦嘴角边带着嘲弄的冷笑，道：

「这件事有点意思，哎呀，好想看看这些准备怎么办。还有呢？」

「东天池传令三家天池并各大宗门，邀约相聚一晤，其中也有师尊。令就挂

在紫溪山巅，非天机修为不可见，余圣尊去取了来。」楚明琅递上一张卷轴，道：

「开阳自紫溪山现身搅一场是非，那些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了。」

「让他们慢慢找，找开心点。」慕清梦不以为意地打开卷轴，吹了一香风，

卷轴上原本的天威煌煌，随香风飘散。略览字迹，慕清梦哂笑一声，随手将卷轴

化作飞灰，道：「什么年了，还搞这些玩意儿，一天天的正事不，弄些虚

脑的东西，说不出不怕世笑掉大牙。」

「是什么事？」

「好像可以去凑个热闹。」慕清梦自言自语，略过不答。

「师尊要出山？」楚明琅吃了一惊，又有窃喜之意。

「迟早的事。」慕清梦双腿一并起身，道：「去看看他们的嘴脸，是不是

这么不堪，还是成天演戏。」

「一演三千年，连我们活没活着都不知道，就为了骗我们？弟子看不像。」

「咯咯，我看也不像，或许就是这么蠢。罢了罢了，绝不能大意，去看看也

好。什么时候去好呢~」

慕清梦正自沉吟，忽听道观后院传来一声雷响。雷鸣并不震耳，听起来倒更

像一阵急速轻轻击打的鼓点。这样的鼓点，若在凡间的戏台上，常于好戏开场之

前奏响。

「师尊，是……是……青冥窥天斗？」楚明琅声音发颤，不知是喜是忧。

「看看去。」常年云淡风轻的慕清梦面色不变，足下却快了许多，像片云彩

飘向后院。

后院右转两个弯，第三间真是齐开阳常年梦之所。慕清梦飘至第五间，衣

袖拂开房门。楚明琅赶至时，看恩师立在门，螓首微偏，面上似笑非笑，似喜

非喜。

少一探脖颈，房内一只大如斗，生两耳的玉壶盛放中央，质地无暇得几至

透明。壶内盛放三光神水，光之金，月光之银，星光之紫，熠熠生辉，如星霄

灿烂。楚明琅当然知道这只玉壶用昆仑寒玉铸就壶身，原本通体雪白，可此刻两

耳位置皆染上一层碧色。

色泽如春柳生芽，青翠透亮。楚明琅生生打了个激灵，颤声道：「恩师，

是……是折柳色？」

「开阳好像在做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呢。」慕清梦含笑点，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