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将尽】(1-39)(2/21)

浅盆里蓄了热水,服侍她脱去身上的衣物,坐进澡盆里洗浴。

清理净后要行的事是最让靖翎不快的,她受伤的小得上药,而她从一次自己上药没上完全,因而高热昏迷数后就不再被准许自己处理部的伤势,改由侍效劳,但如此这般露私处于前,实在是折磨,靖翎紧抿着唇,恨恨的忍着。

三、面圣之路

是夜,靖翎睡得并不安稳,里的伤让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好不容易在天色渐亮时睡了过去,没过多久就被进出她寝房的脚步声吵醒。

侍们忙进忙出,洗脸架上已经摆好了水盆,早上的餐食也已经布好在桌上,而宫面圣的礼服,此时也已披在袍架上。

靖翎缓慢的起身下了榻来到桌边,让侍伺候着用了早膳,接着便洗面梳,由侍们替她将穿在礼服内的里衣和底袍换上。

乌墨般的长发被盘成了贵们流行的云髻,上装饰了数个金玉簪花,即便现在她已不是公主,身分只是肃王府眷,但鹿原倒是未曾在装身之物上亏待过她,总是给她准备满绣的丝帛服饰,各式玉石金银饰也从来不重样,平侍们给她梳上妆也还是按着公主的礼制。

看着铜镜里盛装打扮的自己,靖翎没有绪,只有满腔的悲凉,她不是能轰轰烈烈以身殉国的男儿郎,只是个身不由己的弱子,即便再不愿意也只能陪着这些演出违心的君臣之戏。

妆面化好了,繁复的云髻也梳好了,侍们把绣着荷塘月夜图样的礼服披在她身上,即便屈居王府做一个禁脔,靖翎身上那曾为公主的高贵还是依旧,在华服装身后更是让难以忽视她曾是公主的事实,她伸出左手,让侍扶着穿了高底鞋的她跨出寝房。

就如之前每次宫面圣,这种子鹿原都会候在她屋外,从侍手里接过她的手,领着她走到王府正门。

一路上,两无言的并着肩,走过她屋前那有着流水山巖的小花园,再越过占了半个肃王府面积的校场,沿路受着校场里肃王府的驻兵队们好奇的眼神的洗礼,才堪堪走到了正门。

她对于鹿原总喜欢这样和旁展示对自己的所有权一事嗤之以鼻,她靖翎被囚在肃王府叁年了,早就尽皆知,又何必每次都这么大费周章地给所有复习这个无能扭转的事实。

肃王府前,鹿原平代步的黑帐顶马车已经候在门前,马伕早早摆好车凳,随行的护卫兵也在车后整列等候着。

艷阳下,兵士身上的铁甲闪着刺目的光芒,炫目的让发晕,靖翎在踩上车凳时不由得捉紧了鹿原的手。

鹿原侧过,看见盛装的靖翎微蹙着眉,额角有些许薄汗,踩着高底鞋的步伐摇摇晃晃,他本就冷峻的脸更加神色不善,一句话也没说就突然地从靖翎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唯一的支撑忽然消失,靖翎来不及藏起绪,就下意识的看向鹿原,脸上的慌张一览无遗。

脸上无甚表,只是眉心皱出几条纹路,靖翎看不出他是不悦还是不耐,只知道就这么一个瞬间,肃王府前这马车边的空间都被鹿原的低气压笼罩了,一旁首当其冲的马伕的已经低到快碰上他自己的膝盖,彷彿此时随意抬,即便分毫都会惹来杀身之祸。

鹿原抽出的那只手迳直探向靖翎的腰,另一手碰上她的膝弯,轻轻一举就将她抱在自己怀中,靖翎顺势的倚进鹿原的胸,但这么一抱牵动了下身的伤势,她猝不及防的泄了句痛吟。

本以为鹿原会出声讥讽她,但男只是抱着她低进了车帐,轻轻的将她放在座位上,末了还替她理了凌的裙襬,这才在她身边落了座,只是对着马伕下了指令后,鹿原便不再看她,面向着车窗,只留给她一个静默的侧影。

因为鹿原一路安静,她无须与他争锋相对,这让靖翎逐渐松懈了下来,夏炎热,加上身上的伤势,她其实正微微发热,晕得很,就算想也无力和鹿原作对。

肃王府位在城郊,距离皇宫并不近,这一路摇摇晃晃也要一个时辰才能抵达,靖翎初时还能免强维持清醒,但半个时辰后她便昏沉了起来,只能撑着车帐内的窗栏,看着车窗外滚动的街景,试图强迫自己不要晕过去。

四、旧时

最终,靖翎还是抵不过微热带来的晕沉,她迷迷糊糊间,枕着自己搁在窗栏上的小臂,睡了过去。

她做了梦,梦中,她身在那自小住到大的永安殿,身下躺的是罗锦软榻,顶瞧着的青帐顶还绣着她最的冬花(注一),一景一物皆如旧时。

坐起身揭开床帐,侯在床边的是从她襁褓时期就照顾她的老嬷嬷,还有从七八岁起就侍奉她的贴身侍,他们都还是在宫苑中时的模样,不是最后尸首分陈的惨状。

老嬷嬷扶着她下了榻来,梳洗、进餐、整装,一如过往,梦中的她问侍:「今?」,侍笑答:「公主这是睡迷糊了,今是去太傅家学琴的子」,侍语毕,场景一转,她已经坐在八步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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