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街日记（11-15）（2/3）

过这么烧脑的前戏。

嗯，这个，考不上好大学也没关系啊。我说。很晚了，去睡觉好不好。

真的吗，考不上好大学也没关系吗。她问。

嗯，没关系的。

考不上好大学 ，你也我吗。她又问。

嗯。我木木地点点。你也我吗。她重复了一遍那个问句，明显想听到那句特定的台词。

我其实不喜欢说那句话，但我是一个敬业的站街。

豁出去了。

我也，咳咳，这个，嗯， ，那什么，呃，你。我说。

这个生很宽容，一点都不介意我的磕。她笑了起来，说，那妈妈陪我去睡觉。　　终于到我的擅长的部分了。我松了气。

我陪她上了床后，开始脱衣服。

生却一把捏住我解扣子的手。妈妈你什么，不要耍流 氓 。

我愣住了。

什么糟糕的台词。

是什么意思呢，还在表演吗，还不做吗。

所以我的角色是强制不愿的闺和我做的下流母亲吗。

不行，太难了，我做不到。非金马影后不能胜任。

我还在震惊、揣摩与挣扎当中 ，孩却主动抱上我，说，陪我睡一觉就行。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台词还是导演在讲戏。

不做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不做 ，生的声音闷闷的。我其实只想感受一下不孩子的妈妈是什么样的。

对不起，费你时间了。她又说。

我叹了气。

没关系。

14、8月25今天周四，不接客，到救助站上班。

昨天陪那个高中生睡了一觉，让我一直规律的作息稍微有些 ，导致起床时间距离上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我空着肚子就去了。

今天我的工作是在办公室处理救助站的一些宣传稿件。很巧的，那个新来的也在办公室里。

像是有读心术或是读肚术一样，我一来，她就问我吃饭没。

我摇。

她立刻说，为了补偿上次给野猪铲屎发生意外时帮忙清理现场的我，要给我买饭。

饿着肚子来上班的我，又不想顶着太阳出去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同意了。

过了没一会儿，她回来了，告诉我饭放在我身后的桌子上了。

我缓缓转过椅子。

我倒抽一冷气。

佛祖，上帝，穆罕默德。

整个地球的碳原子都在这个桌子上了吧。

是怎么做到十几分钟里买这么多东西，并且一个拎回来的。

如果她是愚公移山的故事主角，愚公甚至都不用生孩子。两周就把山挪完了，还气定神闲地坐在山上抽了两支烟。

「……你给大家都买了吗？我去叫她们来吃饭。」我说着就要起身。

「不，这些都是你的。」

我静止在椅子上。

平复了一下心后，我缓缓看向她，开了。

「但我是一个。」我说了第一遍，语气平缓有礼貌。

「一个。」我说了第二遍，将前面两个字重读。

「一个。」我说了第三遍，将最后一个字重读。

「我知道啊，我视力很好的。」

怎么回事。

明明是她有问题，为什么她的回答反而显得好像我脑子不太好。

「你如果不是一个的话，你不就不会坐在这里，而是在那边了吗。」她指了指左边。

我顺着看过去。

那是一面玻璃墙，墙后面是一只啮齿类动物，正趴在玻璃上对我们两个眨眼睛。

这面墙里外，畜相隔。

我沉默良久。

约在内心敲了半分钟的木鱼，我成功忍住了吵架的欲望。

「很灵活的思维。」我克制地说。

「谢谢夸奖。」

她很得意地对我笑了一下，从那堆食物的山里拿——不，是掏——也不，挖出了一个包子。

对，挖出了一个包子。

并一面吃得很香，一面离开了。

15、8月26今天接待了一个短发生，身材很高大，远远看着像男生。做的过程中我数次尝试翻身做我该做的工作，都被一把按了回去。我像一条死鱼躺在酒店的床上，被动地承受着，好像我才是花钱买的那个。

这一单生意消耗的卡路里超过一百卡了吗，我甚至忍不住这样想。作为一个朴实的体力劳动者，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你怎么在发呆，我做的不好吗。她问。

没有，很好的，我说。

太好了，好得让我觉得愧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