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止返（第一章）上（3/13）

我用水冲一遍，打个肥皂，再冲一遍，擦，没几分钟就好了。

出来看到妈还在做饭，系着围裙，系带在颈后腰后分别打了个结，系带顺着腰滑了一个弧，垂在半空随着动作一摆一摆，围裙前面被高高撑起，从胸前到小腹空了好大一块。

我慢慢走到她身后，双手从小腹前的空档处穿过环住她的细腰，鼻子顶在她脖子上的围裙系带上，心中一片宁静，「妈，你真好……。」

「雷雷，别闹，痒～饿了吧，马上就好了。」

她也没回，也没把我推开，只是缩了缩洁白的脖颈。

我知道妈妈怕痒，尤其是脖子。

「啵！。」

我重重亲了一，引得她高高举起了锅铲。

「别闹了，妈烧菜呢，该生气了！。」

嘴里说着要生气，最终却是止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我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新。

并不止是因为怕痒。

我没再闹，转身进了客厅，正对厨房，望着她，陷了回忆之中。

＊＊＊＊＊＊＊＊＊老旧的中内，只有车顶的小风扇有气无力地转动，尽量努力驱散烦躁的暑气，幸好没有什么太阳，只是稍微有些闷热。

车开在颠簸的土路上，两边是形怪状的树林和丛，有的长牙舞爪遮天盖抬眼望不到，有的细如小臂却被灰灰胧胧的藤蔓层层缠绕，像被一群群灰绿的死蛇绞住的手臂，藤蔓的另一垂在地上向两边延伸，最终伸野地不见。

我抓紧唯一1悉的妈妈的手臂，小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未知的目的地，未知的旅途；陌生的风景，还有陌生的。

霾的天气，在这正值酷暑的八月反而有种冷的味道，车开在路上彷佛通往某个看不见的恐怖存在。

终于下了车，走过田埂上的小路，一路来到了树林中，两座坟茔孤零零的矗立着。

「雷雷，这是你爸爸。」

我好地望着这个没有墓碑，甚至没有坟帽的土堆，周围的杂有被锄清理的痕迹，只是也隔了很久。

她望着不到半高的土堆，把带着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摆好，白花，黄纸，在土堆前点燃，「儿子十岁了，我带他回来看看你。」

「来，给爸爸磕。」

她拉过大树旁的我在跟前跪倒，我却没法将这个荒芜的坟丘跟她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联系到一起。

拜过他，又拜了旁边的那一座，她说这是爸爸的妈妈，我的，我并不了解这位老，没有印象。

我没问，她也没说。

走出树林，她把我带到一片屋舍前。

「雷雷乖，在这等一下妈妈，妈妈很快就回来。」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块糖，「糖吃完了，妈妈就回来了。」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她，接过了她手中的糖。

她摸摸我的，「雷雷最听话了，妈妈很快就回来。」

我攥着手，看她转身。

千层鞋底走过家乡的石子路，青色的、蓝色的、褐色的，大的小的石在滚动，她慢慢走进这幅没有灿烂风光的田园画中。

其实我并不喜欢吃甜食，只是偶尔见她从包里拿出一两颗。

我无聊地找着天上的云彩，可惜一片都没找到，低时看见不远处升起了缕缕炊烟。

好像有点饿了，我剥开纸，把糖塞进嘴里。

这种菠萝味的糖相比于甜，其实更酸。

田野里陆陆续续显先了影，对于路边这个净的小孩，一看就是从城里来的，乡下的小孩一个比一个皮，就算是新衣服，玩疯起来也是顾不上的。

其实小孩都是一样的，净只是因为没有疯玩的小伙伴。

最先的只是好与诧异，随着炊烟渐浓，归家的多了起来，他们开始指指点点，大致在讨论我是谁家的孩子。

终于有问我：「小孩儿，你哪的？。你家大呢？。」

「我妈就快回来了。」

我指指她过去的那片屋子。

「谁家啊？。」

「这两年没见过那边……。」

「是不是阮老三家的？。她闺前些年不是回来过，说生了娃了吗？。还抱回来一回。」

是不是的这方面记忆力都这么好？。

尤其是年纪大的？。

「抱回来第二天大军他妈就走了，也是个可怜的……。」

「还不是那个丧门星害的，大军那么大个，也不是说没就没了？。说是牺牲，指不定怎么就被克死的……。」

「那不是还有个儿子？。」

有男不服。

「呸！。黄矮子，我看你就是瞅家漂亮，也不怕没命去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