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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格上，把车开走了。

披著大大的牛仔外套，温婷筠默默转个身，准备往捷运站的方向走去。

可是，她才走了几步，就看见顾森从大楼的石柱边闪出来，站定在她的面前。

他的脸颊凹陷了，一圈黑影染上他的眼眶，他的眼看起来悲悲切切的。

她多久没有见到他了？是五年还是三年？喔，不不不，上一次见到他是在四个月前的厨房里，她才四个月没见到他，如今却有恍如隔世之感。

「嗨……这么巧。

」既然顾森不肯开，温婷筠只好抖颤颤的打声招呼。

顾奔死死的盯著她，盯著她白白的小脸，盯著她飘逸的发丝，盯著青丝因风扬起，斜斜的飞在她的脸上。

然后他盯住披在她身上的牛仔外套，他的视线锁在那件男用外套上，好像和那外套有著不共戴天的仇大恨。

好久好久以后，顾森仰起，望向吴思汉离去的方向，然后调回视线，凝视著温婷筠问道：「那就是你男朋友？那就是你所谓的幸福？」「顾森……」温婷筠哽咽起来，她撒了一个谎，现在又必须用另一个谎来圆谎吗？「他是我们报社的总编辑。

」想了半天，她说出一句实话。

喔，原来她的男朋友是报社的总编辑，想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何况那个「总编辑」长得是有模有样，再加上一肚子的墨水，难怪温婷筠要求他别去坏她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今天不是除夕吗？」温婷筠见顾森又不说话，只好想办法打沉默。

这个冷漠的，这个明知故问的，这个……让他想得快要疯了的。

顾森红著眼，沉声说道：「我告欣你，我为什么在这里，因为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是有心来坏『你的幸福』的！」他发狂似的喊叫起来，一把握住温婷筠细细的胳膊，不由分说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温婷筠肩上的牛仔夹克悄悄坠落地面，顾森把她圈得紧紧的，用他的体温来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我不管你的男朋友，我只知道你是我的，你必须是我的……」靠在顾森温暖的怀中，听著他强烈武断的感表达，温婷筠的心不能不激了，可是她的脑子依然是清醒的，她流著泪问：「雅莉好吗？」顾森的身体僵硬起来，他的脑子烘烘的，半晌，他才用威胁的气说：「如果你敢再提雅莉，我就……」温婷筠从顾森怀里抬起湿漉漉的小脸，她的眸子晶晶亮亮的，闪著疑问，也闪著惊叹。

「如果你敢再提雅莉，我就……把你吻得喘不过气来。

」说完，顾森立刻低下，攫住她的红唇，来来回回、缠缠绵绵、细细密密的把温婷筠吻得透不过气来。

温婷筠不只失去了呼吸，还失去了思想，她抬起手臂圈住顾森的颈项，那一刻，她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她不在乎自己是否还能呼吸，她只知道这个男、这张唇、这副胸膛、这些心跳，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就是她的世界，就是她的宇宙。

遥远的天空，传来几声烟火飞升、、又坠落的声音。

在顾森好不容易松开温婷筠的红层之后，「美丽只在一瞬间」这个念跑进温婷筠的脑中，于是她不自禁拥紧了顾森，她要……抓住属于她的美丽瞬间，就像飞蛾一样，宁愿扑火；就像妈妈一样，义无反顾。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顾森放开温婷筠，改握住她的肩，他看著她的眼，一脸的担忧。

「你除夕夜不在家里陪父母围炉，却跑到这里来？」温婷筠静静的说。

她的脸上没有后悔，没有勉强，她甚至没有再提到雅莉，顾森结结实实松了一气。

「我爸妈他们到中部过年去了，爷爷都住在台中，所以我们的新年几乎都是在台中度过的。

」「那你呢，你怎么没去？过年是中国的大子。

」「我妈她……不肯让我去。

」顾森闪躲著温婷筠的眼，狼狈兮兮的说：「我妈说，我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像个鬼，怕去了触亲戚朋友的楣。

」「你在开玩笑！」温婷筠忍不住惊呼一声。

「没有。

」顾森重新对上她的视线，证明他所言句句属实。

「为什么？」温婷筠的心疼了。

「为了一个你。

」顾森像个受伤的孩子，渴求著呵护。

不……温婷筠捂住嘴，顾森是为了她，把自己弄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不要这样……」顾森重新把她拥怀中，认真的说：「就算妈妈求我去，我也不会去的，因为，我很担心你……我怕你一个孤孤单单的过除夕。

」他不后悔在温家吃了一个礼拜的晚餐，他在那个餐桌上，看清了温家对温婷筠的感是多么的薄弱。

泪的小河，变成泪的大海，汹涌的泪水一波一波从温婷筠眼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