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一百零二回（5/6）

芥，说般滋润、万般补养，其实皆是讹传，不过是世无知，瞧它红得透

亮，便就以为如何滋补血了，倒弄的市价极高，便宜了一起子商贾买卖。其

实遍读 古今医术，那华佗扁鹊孙思邈李时珍，再没一个能说清红珊瑚绒能有什么

用的……若说一味就是金贵了，是凤姐姐的心意，只我们姐妹命小福薄，也最不

这些，是药三分毒，哪里就敢不问症候胡当参燕窝用起来……你收着就是

了，只是承谢凤姐姐这份心……赶明我亲自再去道谢就是了。」

那孩子忙应一声是，倒是弘昼，打量了地上跪伏着的孩子几眼，但见身

量窈窕、体态婀娜、眉眼清亮，笑道：「你是……那个叫香菱的？」

地上的香菱听弘昼问她，倒是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却也不敢抬，依旧跪着，

轻声道：「是……婢是蘅芜苑里儿香菱……」，弘昼似却也不放在心上，只

道：「怕什么……抬起来……」

香菱只好依言抬，却也顺眉低目不敢去看，心窝里如同个小鹿撞。弘昼

放眼看去，依旧是小唇点香温褥色，青丝漫月兰若香，最是妖娆两眉间，一点胭

脂儿星……虽不及钗黛等绝色，却也好一个温润小儿，眉心一点胭脂痣分外

妩媚，也分外醒目。辗转才想起来，那，本来在怡红院外瞧见香菱羞解石榴裙，

动了叫她侍寝取乐的念，后来却又遇到惜春献图，竟是混忘了，一时不由也有

点尴尬，只是这于他，到底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却只好自嘲一笑，没话话道：

「你是薛大傻子的妾室……论起来也就是宝 丫的小嫂子了……嗯……那，遇

到惜 丫，她是小姑娘家，又是可怜见的，有事求你子说话……倒冷落了你，

你别委屈。」

其实此事此话，在这香菱五内里，已经煎熬了数月。她命数不偶，虽也是富

贵读书家千金小姐，却自小被贩子拐了去，待到养成青春，又是贩子图财，

一发卖两家，引出一段命案来，到底还是落到呆霸王薛蟠之手，遭身，

做了薛家的侍妾，供薛蟠乐糟蹋罢了。及宗族遭难，了大观园，她虽也感念

薛蟠，却也到底不觉得十分悲苦……只是她即已失身，难免自惭，常怀自卑之意。

那偶遇弘昼，本以为是欢喜，到底也该赏用她身子，这儿温柔、云雨绵

长、也该有一

二……哪知弘昼竟是「忘了」。自己也是清清白白儿家，做

，求一，居然还被如此轻贱，其间悲苦耻愤、伤心屈辱，实在是难以言尽

……其后，更有一段隐约似有不妥也不敢告的公案，常在她心缭绕，此刻听

弘昼一声「你别委屈……」说出来，但觉五内如同剪绞一般……明知道担待不

起，却也不出话来。

只是弘昼这话，漫说香菱听了垂泪，宝钗也觉得担待不起，才要起身说话，

香菱已是过了神，重重磕了道：「子……言重了。香菱是哪名牌上的，

怎么敢为了这么点小事委屈……一心伺候好我家小，便已知足。」只是到底止

不住鼻酸，还是垂下泪来。

弘昼却是改不了的心，散漫不羁，此刻已有了些些酒意，又自饮一杯米酒，

笑道：「你若不委屈……今儿晚上，本王宿在你家小这里，你一起来伺候如何？」

香菱听得天旋地转，脸红心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一句什么。却只听弘

昼已经借着酒意，「笃、笃」敲着那桌子，笑道：「你别出去了，就一旁伺候

……我和你家小再说说话，你先伺候我们一起沐浴再歇息……小娘儿家，

也是开了脸的姑娘，怎么羞成这样……」他此刻算是三分熏醉，转过对着宝钗

笑道：「如今想起来，这还是一叫其他，陪着一起……我小钗儿…

…算起名份虽是小嫂，也到底算是你屋子里伺候的……你可忍得这份羞辱？」

宝钗心是转千，一对剪水秋瞳皆是迷蒙，却好似咬了咬牙齿，凑过来，

轻轻在弘昼耳边低语：「钗儿自然是懂得要脸害臊的。钗儿……身子给了子，

还要和……屋子里小嫂一并伺候，这枕席上……给瞧着，岂不是羞死，何况还

要一并给子受用……子不说，钗儿也是羞苦。只是……这是钗儿份内的事

……不问钗儿羞不羞，只问子心意要不要就是了。子喜欢，钗儿就是再羞，

做什么都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