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九十二回（4/6）

？」

众听她如此有兴致，也都连连说好。有那顽皮的，已经要等不及去看灯谜、

找烟花。谁知凤姐笑道：「这最后一条，才是要紧的……」她有意顿了一顿，众

知她必有要紧话说，本来叽叽喳喳正在说笑喧闹，也都静了下来，哪知凤姐噗

嗤一笑，指了指西侧台面道：「我叫芳官她们早就备下了曲儿，这里笙管笛箫样

样齐全，今儿除夕辞岁，咱们若是只是顽皮或是饱醉，却不是跟外的莽汉一样，

成什么体统？……依着我今儿的意思，小、小姐、姑娘们都该助兴，今儿能歌

的要歌一曲，能舞的要舞一段，会抚琴的要奏一首，你们『风雅』的也可以作诗

搪塞……总要大家不可一味腼腆，该欢笑一通才好。儿们，丫鬟们有兴致也可

以来凑份子，只是小、小姐、姑娘们却一定要有……而且，不拘演个什么，总

要带了些风流色味才好呢……」她说到这里，到底也娇羞，微微看了看众，才

红着脸蛋鼓舞道：「子恩典，说今儿身上不爽，不来这里了……只是我想，

子在与不在，我们都是子，这一条最是要紧的。便是高乐，也不该忘本。

所以便是游戏，才该想着自己身份，做些风流态度，来愉悦子……其实昔里，

那秦氏也说过这个道理，她是贱无德，叛了子，该死！但是她话里这个理，

还是对的……谁今儿不依着我，也该罚！」

众也有叫好的，也好沉思的，总觉得这凤姐儿说的竟是颇有意。园中

儿家，位份到了姑娘之上的，除了一个袭外，个个都是大家闺秀，自小儿琴棋

书画、诗词歌赋作养得一片灵秀。便是不能歌舞，弹个琴、吟个诗、唱个词调，

助助佳节兴致也是该当的。只是一则凤姐既然言明了「要带风流色味」，虽然众

为弘昼之已经有了时，只是到底面害羞。二则她既特地说了「能歌的要

歌一曲，能舞的要舞一段」，如何能不遵从，明知她诗词上平平，难道个个胡

诌两句，扫她的兴致？三则她这番虽然说得一片温和，但是抬出弘昼来做墙，隐

隐有风雷之声，如黛玉、宝钗、妙玉等心思细密的，安能不知她是借机告诫众，

如今园中以谁为已定，该是她凤姐立威立权的时光了。四则，她刚才还明明说

了不许说伤心事，偏偏居然敢冒园中如今的忌讳，特地提起「秦氏」二字，而且

竟然下了考语「贱无德，叛了子，该死」，连带着前的话，怎么听着都是

一片警告「莫再学秦氏」之意。

凤姐见有些默然无语，丹凤眼儿一翘，眉梢一立，似笑非笑看着诸，众

哪里还敢扫兴，连声都说「一切都凭凤妃安排」、「凤姐姐说的极是」。

倒在那另一侧小桌上，和平儿坐在一起的，有个伺候凤姐的小儿丫鬟，也

是侍寝过弘昼的，本名红玉，如今名叫小红，一时助兴，忍不住笑道：「说

了一条又一条，都有个『罚』，却不知罚什么才好？我们做儿的如今就几个月

例，却没闲钱来填还。」

她如此调笑一语，众免不了都笑了。凤姐更是笑啐道：「放！把你伶俐

的，难道我这里还缺你几个月例钱？」小红却红了脸，连连摆手，居然脸都臊了，

羞着低笑道：「可错怪我了。我是说，罚些银子，倒俗气又勉强，我…

…只是一时胡想着，有个意，只是说不出来……」，众如何有不识趣的，

便一起子叫她只管说。小红才轻声细语，仿佛如蚊子哼哼一般，低了，羞臊说

道：「我是糊涂想着……刚才二说了，便是高乐，也不该忘本。我是想…

…想……嗯……子昔定下规矩，园中，上位者亵弄下位者，下位者便是

含辱，也要遵守，却不更是本分？只是……这一年来我瞧着，各房腼腆，往往只

拿自己房里丫鬟……取个乐也就罢了。虽然也勉强算得了，到底是有些敷衍子

的意思……本来便是子小姐丫鬟下的，若只有这一层，如何迎了子为园

中定的位份呢？……今儿，借着的话，何不立个模范，子也不在，谁今儿

酒席上若是坏了的规矩，该当罚，便……便……便罚她……正儿八经拿身子

供其他上位者，受用一晚？……说要风流滋味，还有什么，比这除夕夜里，

做这些事，更有风流滋味的呢？明儿正月初一，这里现放着金钏儿、玉钏儿姐

妹侍奉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