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11-22）（19/22）

更何况……

他此刻的眼神，实在太过冰冷、疯狂，又不安。

还有他握住自己腰部的手掌，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捏碎，指节发白。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抖，挣扎的意味太浓，好似被困住的、无助的野兽。

孩子垂眼看着他蹭弄的动作，突然生出一丝怜悯的绪。

很没来由。

但那感觉很真切。

身体已经很绵软，动一下都很困难。

但苏然还是握住他放在她腰部的手，沿着手臂一路缓缓上移，一直到他的侧脸。

指尖轻轻摩挲，动作里含了说不清的柔和怜悯。很明确的安抚。

她低低唤他，不带色意味，很柔软很怜惜，“baren……”

什么也没说，只是叫他。

“baren……”

再叫一遍，酸涩感突然就变得很强，声音里开始有一点点哭腔。

一边叫他，还主动往他靠近了几分，主动将他握在手里的器含了半截进去。

龚晏承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完全僵住，胸膛剧烈起伏，低着，没有应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几秒，他忽然后撤，起身朝浴室走去。

（二十一）吻

浴室里一点雾气也无，冰冷的水流沿着龚晏承微微隆起的背肌冲刷而下，连空气里都透出一丝冷意。

他低垂着，抵在墙壁上，赤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决定向苏然做出承诺，哪怕仅仅是开始一段关系，对他而言都是挣扎。

何况，他承诺的，还不仅仅是。

很难，他也会怕。一直都怕。

太多失控感，太怕自己跌渊，万劫不复。

可是，感这种事，有时身不由己。

越是克制，她便越是呈现出更多、让他无法抗拒的、令他想要放纵自己的样子。

以往在上，他虽一直有需要，但一向控制得很好，也可以自信说自己做到了“收放自如”。

但在她面前，这种自信好像虽然会被击溃。

面对她，每一刻都要耗费许多力去勉力维持那种微妙的平衡。

似乎也不止是欲的事，还有很多很复杂的、让他无法言说的欲望，它们纠结在一起，虽然暂且被他至某个角落，但它们始终在那里，虎视眈眈。

孩子不过轻轻叫他的名字，他的心脏就失控得仿佛要跳出来一样，那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

那些疯狂而模糊的念，突然就压不住，开始疯了一般在脑子里窜。

空得可怕。

要很多很多才能填满。

拥抱不行。

亲吻不行。

器恐怕也不行——那时他就在她体内。

要怎么办呢？

那种“想”的念太强烈，强烈到用饥渴也不足以形容。

或许，要把她吃下去，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完完整整，每一分、每一寸，全都是他的。

但她真的是吗？

**

客厅里只剩下苏然一个，现场已经得不成样子。

沙发、地毯肯定都不能要了。

她怔怔地坐着，这是他第一次做完……应该是没做完……就走了，没有抚，没有亲吻，也不帮她清理。

虽然也才第二次。

但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好。

衬得今天的他特别坏。

眼下，她的身体和心里都很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苏然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起身，走到浴室门，轻轻扭动门把手。

门没锁，啪嗒一声开了。

男的背影看起来落寞又疲惫。那种可怜的绪又从心底升起，像缭绕的水蒸气，被她吸鼻腔，浸眼睛，整个都被包裹得湿漉漉的。

她轻轻走上前，从背后环住他，过低的水温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将抱得更紧。

龚晏承原本没动，察觉她微微的颤抖，才抬手切换到热水。两逐渐被温暖的水流包裹，浴室内氤氲起薄雾。

苏然将唇贴在他肩下的那一小块皮肤，轻轻含住，吮吻着，脸颊缓缓贴上去，轻柔地蹭动，安抚和讨好的意思不言而喻。

龚晏承低看着环在腰间的手，闭了闭眼。

水流自身上滑落的感觉异常清晰，好似连带他心底那道冷硬的防线也被冲淡到几近于无。

他终于抬手，缓缓覆到孩子的手腕上，轻轻分开，转身面对她。

湿透的黑发被他向后捋去，锋利的眉眼没了碎发遮挡，显得格外邃凌厉。

水流沿着下颌线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