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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孔丘的崇古,孟轲却全部继承,而且更发扬光大。

孟轲最主要的政治思想,是分辨“义”、“利”即坚持一切以仁义为基本,强烈地反对功利。

我们不能单凭字典上孤立的解释去了解仁义功利的区别,必须在实践中去了解它。

纪元前三二○年,孟轲晋见魏王国国王魏囗,魏囗问他说:“你老家不远千里而来,有什么利于我们国家的吗?”孟轲回答说:“大王何必说利,只要说仁义就够了。

大王说:‘怎么利我的国家?’大臣们说:‘怎么利我的家族?’平民说:‘怎么利我自己?’上下都争夺利,你的王国就危险了。

万辆战车的王国,杀他君主的,必是拥有千辆战车的大臣。

千辆战车的王国,杀他君主的,必是拥有百辆战车的大臣。

假如大家只讲仁义,不讲功利,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魏囗当时的反应是可想而知的,孟轲在魏王国的游说彻底失败。

从上面这番说话可看出孟轲反对功利,但他的仁义理论却仍然建筑在功利的基础之上。

孟轲又说:“为国家开辟上地,充实国库的,现代称他们是英雄,古称他们是民贼。

为国家缔结联盟,攻战必胜,现代称他们是英雄,古称他们是民赋。

”这种民贼必须排斥,于是孟轲声言:“勇敢善战的将领,应处死刑。

能广结盟国的外家,应处次一等的刑。

垦荒拓地的移民,应处再次一等的刑。

”孟轲这段话,可能是对某一种特定的事有感而发。

但一旦实行起来,结果将是一种悲惨的场面,那就是:为国家图富强,为民谋福利和为抵抗侵略,捐躯战场,折冲国际的英雄和外家,都成了民贼,要被铲除。

崇古是儒家的中心思想,既是目的,也是手段。

九十年代时,滕国(山东胜州)国君姬定公逝世,他的儿子姬文公即位,向孟轲请教:他应该为他的国家做些什么?孟轲指示姬文公首先应该“服三年之丧”必须为死去的老爹穿三年孝服,在此三年期间,不准吃饮酒,不准听音乐,不准跟妻子同房,不准参加任何社活动,不准处理任何公私事务——这一项最重要,一处理公私事务,便是功利,不是仁义了。

更不准从事任何劳动,只准穿粗布衣服,盖粗布被。

睡在地上或木板上,专心专意的悲哀,最好是悲哀到骨瘦如柴,吐鲜血,或昏迷不醒。

这种行为被称为“孝道”是达到仁政的必要步骤,也是仁政的具体表现,国家由此即可治理。

但孟轲的基本思想是民本主义的,他严厉地谴责君,他认为君并不是君主,而只是一个“独夫”民推翻他、甚至杀掉他都是合理的。

——孟轲这种突时代的主张,曾引起以后很多帝王的不悦,直到纪元十四世纪末叶,明王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还为了孟轲这种激烈的思想,大发雷霆,下令把孟轲逐出圣庙。

孟轲卓越的贡献在于他强调经济成长的重要,认为经济衰退,道德即跟着衰退;道德衰退,社会秩序即不能维持,国家即受到伤害。

政府和君主的第一桩重大的责任,是使民安居乐业。

如何使民安居乐业,孟轲提出“仁政”他主张尽量少用刑罚,尽量减少赋税,使民安息。

他厌恶他所处的战国时代,希望回到古时候儒家学派所称颂的伊祁放勋和姚重华时代。

孟轲在下世纪(前三)初逝世,跟当时大多数失败的游说之士一样,没有注意他。

可是他的言论被门徒们记载,定名《孟子》大黄金时代结束后,被儒家学派尊为经典之一,孟轲才被记起来,而且尊奉到仅次于孔丘的地位,被称为“亚圣”——第二位或次一等的圣

庄周,宋国,曾经在他的故乡蒙县(河南商丘)当过低级的地方官员(漆园吏)他跟李耳没有丝毫渊源,但他大体上尊崇李耳的学说,而在程度上更为极端。

李耳的思想是逃避的,认为逃避即进攻。

庄周的思想则是颓废的,认为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发生的,都是正当的。

他说:“鸭子的腿虽然太短,你给它接长,它必然害怕。

白鹤的脖子虽然太长,你给它截短,它一定悲哀。

凡是长的不要强迫它短,凡是短的不必强迫它长。

”所以连逃避都懒得去做,而只求苟且地活下去,任凭外在形势的宰割辱弄,自己只保持胜利。

庄周反对对任何事认真,因为世上根本没有真。

他说。

“我们两个争执,你胜了我,就是你对了吗。

我胜了你,就是我对了吗。

可能两个都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