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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下的白雪，她道，“别说你死了，我却不信，但这些年又找不见你。

听闻你会来，便在这儿等着，纵然遇不上你，也有别相陪，不算差。

”师无我知她剑法虽高，但与当年的季合真相较，要稍逊一筹，若遇上息秀，绝无十成胜算，那秘高手不是她。

息秀捏了捏师无我的手掌，踏上一步，挡在前。

陆华存道：“你最好别提内力。

他们早知你不会碰食水，另做了手脚。

”师无我心里一紧，又笑了：“这打算倒齐全，”转与好友道，“莫怕，我与陆姑娘是旧相识，再者洗心剑派重心境，门下不是喜欢见血的。

”息秀却道：“你说好要养我的。

”师无我后知后觉对方是说养蛟一事。

“可沾了一身水，我便不好叫你睡枕边了。

”息秀道：“不在枕边也可以。

”他这就是做好要动手的打算了，师无我仍拦了他，道：“信我一回，好不好？”陆华存忽道：“你们可以多说些话，我不着急。

”她说的真心话，师无我握住止水怀月，笑道：“不好叫陆姑娘等久了。

”他们从前动过手，季合真那会也年轻，仍有几分冲动，但对她颇欣赏，又比她大几岁，切磋的成分更多。

然而学剑好比逆水行舟，不提如今状况，纵然未曾毁了手、了气海，以他那时动的心境，也胜不过对方。

对方一剑刺来的时候，师无我瞬间敛尽杂思，左手提剑，剑尖一斜，两剑剑锋擦过，发出短促又刺耳的一声细鸣。

他只剩了一成内力，架势好看，里边却是空的，硬碰硬必定讨不得好。

幸而对方并无乘之危的意思，只与他以剑式对招。

陆华存用的是习惯的右手，师无我左手不灵便，然而听觉上占优，一时二竟战了个旗鼓相当。

“痛快！”师无我喊道。

他越战越勇，竟忘却自己用的是左手，剑势如羚羊挂角，来去无迹可循，几如天外之剑，纯以剑式之威，竟得陆华存不敢撄其锋芒。

若好听说，这六年是师无我蛰伏的六年，实际却是自我放逐的六年，然而他心上影影绰绰的沉抑之气，此时随剑招泄出，战到最后，他握剑的指节泛白，青筋毕露，自己却浑若不觉，双眼亮如星子，未冠起的长发无风自动，激扬如少年时。

息秀站在一旁，看似冷淡，却一直悬着心，见友适应过来，才暗松了气。

待见了师无我这副模样，忍不住想，原来阿师从前是这样的。

他记得对方提起过季合真的事，那会儿不懂其中的异样，此时回想，方明白那时字字句句都带了血。

那边师无我一剑划过对方衣袍，在袖上撕出道子。

陆华存色无动，趁其力竭，剑尖终于抵上他胸膛。

剑尖带来细碎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裳，肌肤也感受到了那种刺痛，师无我疾退，身后却是石壁，数步后终于退无可退。

陆华存修为厚，这一剑在穿透他的胸膛后，留有余力，竟生生将他钉在壁上。

血迹在黑袍上并不显眼，拔出剑时却带出一捧鲜血，陆华存收剑回鞘，伸手脱下被划袖子的衣袍，扔在脚下。

里面却是一袭白裙，她周身素白，气质霎时冷冽，耳上的红宝石仿佛雪中红梅花。

息秀揽住软顿倒地的友，点了几个大，暂且帮他止血，虽是如此，血已浸透衣服，他臂间一片湿腻。

这伤看似严重，实际陆华存有意避开了内脏，只要控制住失血，并不会有危险。

他心知肚明，却在见着时，仍忘了呼吸，脑中空白。

师无我面白如雪，看向陆华存，笑道：“你这……这是什么意思？既不是留，也不是……想杀……”陆华存道：“那件衣裳是我最喜欢的，因要见你，才特意穿一回。

你划它一剑，我也还你一剑，还能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