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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披散盖住了脸，身上穿惯常的灰衣，后背被鞭扫过，有一大块血迹，还着一枝毒镖。

那一刻他心牵动，回想方歌仗剑站在武林之巅的容光，不由叹了气。

英雄末路，难道他真要葬身于此吗？一旁晚媚是早已不耐：「你还在琢磨什么，这结界是你教他的，难道还真这么难？」秦雨桑点点：「结界和蛊术是南疆两大邪术，他在最后关结了这个界，其实已经将毒进了结界里，我得找到死门一剑刺进去，了他的界，也把毒回他身体。

」他不会说谎，这席话是一点不假，就是没有说全。

结界是有个死门，可也有个生门，如果生门被刺，那么结界也会开，毒则会顺着持剑的真气逆流，全数上了刺界的身。

如今一枚长剑在手，生门死门都在眼前，他却心出窍，想起诸多旧事。

八岁时双亲辞世，方歌前来吊唁，第一次扶起了他，那双手的温暖留存至今。

二十岁时自己成婚，方歌喝的酩酊大醉，比自己成亲还高兴。

二十六岁时添了儿子，方歌来喝满月酒，傻乎乎抱了那孩子一夜。

如果这二十几年他一直在演戏，那么应该也会有走的时候，将假戏做了真。

「我是不是该恨他。

」到最后他在心底里问了句，很老实的问自己：「我有没有一点恨他？」答案是有，他吐了气，体内真气流转，持剑一下刺结界。

结界在他剑尖形成一个涡旋，转势越来越急，最终全都纠结到一点，「咻」一声逆流，全都攻进了他身体。

持剑的右手顿时麻痹，他手起如电封住心门，弯腰去扶方歌。

不错，他是有点恨他，可还不够。

就算方歌世故圆滑，不配做他的，可那二十几年的岁月是真的，他起码还是他的朋友。

救了他就一定能救儿子，就算自己死了，他也一定能救，因为他是方歌，老辣沉无所不能的方歌。

所有该想的他都已经想了，只除了一样——如果这不是方歌呢，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个迷局，那么结果会怎样。

结果是他死。

一切的一切都尽在算计，他怀里的「方歌」手里早握了银针，上面粹着催毒剂，只要扎中他任何一条血管，他都会毒气攻心立时毙命。

那是晚媚花三千两银子雇来的九流杀手，敬业的确是敬业，针也刺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