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在】 第三章(3/6)

啊?月儿以后不跑了,再不敢了,爹,月儿

知错了!爹爹,你别打月儿好不好,好疼的!娘也疼!爹,你打月儿你也心疼,

还是别打了吧?」小滑说到最后又赖皮起来。

谢襄满腹怒气如被雪浇,这一番话听得他五味杂陈,看着无声缀泣的梅娘长

叹一声。为前缘所误,那些年流连花丛,还不是贪看她一颦一笑,可惜,纵是那

一颦一笑,如今也看不到。

那竹跌落地上,谢襄走上前来揉揉明月的胡绑的发髻,心里不由得想起

她的亲娘,那般冰雪聪慧的,方才有这聪明天成的儿,想到此处心里更软,

方要柔声对明月说句话,忽的转了念,故意绷住脸沉声道,「月儿,你 年纪还小,

有什么事不好告诉爹娘和爹娘商量的?今这般胆大莽撞自作张,可见平

先生说你浮躁是有的,纵然事出有因可以原谅一二,可还是要罚,爹就罚你去无

色庵修心养一个月,你可听到了?」

梅娘在旁一听顿时收了泪,张 欲要说话,却被谢襄狠瞪了一眼,掩了

里思忖着待晚上只剩夫妻两个再好好央求。

明月一听小脸满是不愿,只是今天谢襄恼的狠了不敢猴上去撒娇,连连眨着

大眼睛偷偷看梅娘,见娘亲微微冲自己点,心里稍定,只是嘟着嘴,谢襄又瞪

着她,方才嘟嘟囔囔的小小声说句,「月儿听到了!」说完一顿脚,眼圈一红跑

了出去。

梅娘急道,「相公,月儿此番闯祸其可悯,你……」

谢襄此刻怒意全消,揽着梅娘坐在窗前,方才说道,「你莫急,我懂你的意

思,你且听我说!我疼明月的心是和你一样的,罚她我哪有不心疼的!夫,你

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岂不闻纵子如杀子,月儿越长越标致,胆子也益发的大了,

全家老幼都疼她眼珠子似的,只有疼她她的,可做父母的能护她一时岂能护她

一世,待到她大了总要出阁,若是离得我们远了,哪里护她周全?这是一层,再

一层 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八九,上有天家规矩,下有祖宗礼法,哪有事事都能

由着她的心意的道理,与其后被她闯出祸来,不如今我们做父母的狠心点好

生扳过她来!你不知道,今宴无好宴,那客就是昔年屠了扬州的宇文铎,那

么个杀在场,月儿冒冒失失的闯将进去,若是出了一星半点差池……我至

今想起还心跳!」

梅娘听丈夫这般一说,劝他莫要再罚明月的心思打消了去,神想想,教养

本是自己的本份,可是明月,罢了,自己着实难以呵斥一声,只好忍心听凭

丈夫管教了!

「问生意如何,打得开,收得拢看世怎样,醒的少,醉的多」

迎送楼是通州码上最高最大也是位置最好的酒楼,坐北朝南,毗邻大运河,

对面就是熙熙攘攘的漕运码,与一河之隔的燃灯塔对面峙立,从楼上遥望码

牌楼下镇水兽的鳞甲都清晰可辨,因此,迎送楼也成了贵们经停通州首选的小

憩之所。

迎送楼三层临窗的一间雅室内,平南王府的管家李忠焦急的转着圈,不时的

凑到窗边远眺看不到尽的大运河。「卖包子,皮薄馅大包子,两文钱一个嘞

~ 」「炸油圈,炸油圈,又香又脆好吃不贵~ 」码上小买卖的吆喝声被风一

吹,隐约送上楼来,眼见斜晖渐渐的漫过「过斛厅」绿色的琉璃瓦顶,风渐渐大

了起来,猎猎作响的旗帜不时地卷到「进斗金」的大字上,李忠益发的心急如

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狠狠地把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顿。

李忠正欲呵斥小幺儿换茶的档,忽的从 窗乜见运河远远地驰来一艘官船,

船舱两侧本该悬挂字号的灯笼空空如也。李忠毫不犹豫地下楼,小子们紧跟在他

的身后,一队飞快的奔向码

那船来的甚快,一会子功夫就到了岸边,李忠看到船舱里走出来熟悉的身影,

心下顿时静下来,候在跳一侧,第一时间拜了下了。「小的李忠给爷见礼,爷

一路舟车劳顿了!」

「爷鞍马天下,做个船劳顿个鸟,滚你娘的蛋!」宇文铎笑骂了一句。

李忠被他这一骂,心里更加妥帖,焦躁又减了三分。此时,船舱里又下来几

个带着薄纱帷帽的眷,身材娇小窈窕,风摆杨柳般的鱼贯下船,李忠看了一下

身边的小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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