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侠记（1）（2/3）

混天大王，手下有十个北兄，五万喽罗，其他响马附从者三千馀，知边关振动，便要起兵袭天津，取山，渡黄河，掠准阳，渡镇江，直抵南京。

当聚众商议，择起兵，有军师陆羽上前道“哥哥且略从容。天津乃南北重镇，三边总领，十三省通衢。那何抚台谦恭下士，甚得心，雄兵十万，战将无数，如若受攻，四外郡县一闻示警，援兵拥津，那时首尾不顾，岂不惹火烧身。依小弟之计，众弟兄能事者，择一、二到天津投献，如那里无抵敌，便挨身而进，作为而应。我等提轻兵晓伏夜行，不消三直抵天津，里应外合，一到便取。此兵行诡道，知彼知已，迅雷不及掩耳之说也。若是他那里才强胜，便索按兵息甲，积屯粮，买马招军，待时而动。倘必勉强动兵，恐非万全之策。”

郑雄道“军师之言，众兄弟以为如何？”

众道“军师之见实为万全，伏乞哥哥喜纳。”

郑雄道“既如此，哪位兄弟敢到天津走一遭？”

早有一应声而出，众视之，其身长八尺，年约四旬，白紫巾，银抹额，白蟒袍，银叶甲，五路须，紫檩脸，姓王名飞豹，字虎子。上前打躬道“小弟不才，愿往天津。”

郑雄道“若得贤弟一行，管教夺尽天津文武之魄。不知单行还要伴同去？”

飞豹道“只带小同去便够了。”

原来这王飞豹乃太原氏，娶妻姚氏，甚有姿色，热宦欲其妻，陷飞豹于狱，其妻缢死，知县觉其为冤，顿为释放。飞豹恨不能平，趁夜放火毁宦者屋，而尽诛其家，抱二欲逃进京，上本鸣冤。路过山寨，为贼兵所阻，连杀数十，众领亦不能胜，陆羽劝郑雄礼请上山，坐了第三把椅。他感其妻死节之，亦终身不娶。

二长曰英，次曰杰，读书知礼，勇冠三军。飞豹常对二道“我本良民，岂肯为盗。当时我四海无家，你姊妹无靠，故苟延命，借此安身，你当留心文武，一朝改邪归正，当舍身报国，将功赎罪，复为良民，此吾愿也。”

同寨有求亲者，回云吾有誓，必文武如彼，便偕连理。有几个与他手，不是挨打，便是活捉，此后再无讲亲了。郑雄知他父子武艺强，故大喜。

吩咐排筵送行。

当飞豹回房对二道“明你姐妹往天津投献，倘皇天怜念，觅得机关归正，方是我父子山子了。”

次王飞豹装作投军模样，带了长枪，二青棉袄，软靴，带了大刀，三幅披挂包在袱包内，骑了马，众兄弟送至界而别。

有分叫凤凰山失去三虎，天津卫增了四雄。一路饥食渴饮，昼行晚宿，三四，来到天津。见城上旗招展，枪刀密布，吊桥高拽，告示四张。守门军士如狼似虎，高挂盘诘细大牌。

飞豹欲进观榜文，二道“兵荒之际，恐招猜疑，不如竟去报献为是。”

王飞豹然其说，竟到城门下，高声叫道“我父子三是来投献的，烦长官通报。”

那守城军士回道“投军的进南门。俺这里单管客出的，南门上有招军旗号，你们去。”

他父子三转到南门，果见招军旗飘摇城上。他与军士通了来意。军士报过，蓝旗手引见游击府。游击府问他姓名来历。他呈上本，上写道投献王飞豹，长英，次杰，系太原氏，年四十有二，长十七，次十六。幼习韬略，长攻战具。十八般武艺，艺艺皆，六韬三略之策，策策皆晓。皇上俯体恩将，勃旨招士授边，千里投献，愿为前部。

游击看了本，着了一惊，忖道“我说他是投军的，原来是讨荐的。”就叫请起，道“你欲上边，必须面试武艺。”

王飞豹道“马步水陆强者便来。”

游击命五营教师与他比试，多则三合，少则一合，不是枪伤便是挨打，半工夫连伤十二。

王飞豹笑道“还有什么快些来。”并无一敢应。王飞豹大声喝道“你这些骗粮契的，太平时节也不知虚耗了朝廷多少军晌，今不敢对王飞豹，万一兵临城下如何是好？”

游击惊得面如土色，打起挣着道“你父子且回住宿，待我禀过抚爷，召你相见。”

王飞豹收枪作谢，又问游击讨下处。游击只得差送到一店中安寓，又得送些酒来与他。

次，游击以告抚台。抚台道“他既出大言，自有抱负，便不该轻自着与他比试。如今被他看轻了我。天津卫外闻之，道我天津无，有兵事相犯，必须胜他方好。”

当有胡大刀、骆都司、肖铁枪三跪下道“我等蒙抚爷重用，愿擒王飞豹父子，以振天津兵威，表抚台育才之德。”

何公犹未开言，忽报总爷来见。抚台令三且退，迎着许总兵，道以前事。

总兵道“我亦为此而来。此事虽仅他父子三，而关系实在天津。我部下有惯战将沙周正桑新，帮扶胡骆肖三将，缓急还好支吾。我亲自下场比试，看是如何。”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