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折 风烟可望,箭去飞书(3/5)

觉遭到背叛……那都是梦醒之后的事。

“我爹会说他信不过我的,”阙牧风咧嘴一笑。“要我说呢,其实是我信不过他的。若不小心说溜了嘴,演这出就没意义啦,脆什么也别说。”

“你怎知你爹是玩假的?”

乐鸣锋抱臂冷笑,拇指啪嚓啪嚓地刮着下颔青髭,眸光冷。“好不意思啊二爷,我纯粹是好。万一这小子铁了心造反,一夹马肚大声喊杀,二爷不及劝阻,那是要一剑斩子于马下,以免铸成大错呢,还是就这么顺着玩儿下去?我个粗愣是没想明白,二爷勿怪。”

这也是众心中之疑。阙松缓缓抬,似还想着要怎么分说,阙牧风却满不在乎地一耸肩,怡然笑道:

“我爹答不上的,叔,说不定他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我阙家不会写‘造反’二字,也看不见,我爹便照着描了满纸,也知我不认得,有甚好怕?想过造反的,还敢跪在这儿?”忍不住哈的一声,却非悲愤难抑,是真觉好笑。

“……牧风!”阙松回瞪他一眼,捏紧的拳背上绷出青筋。

若说城外打儿子是作戏,此刻约莫是真新了。他父子俩未带兵刃,孤身城,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取决于说服少城主与否;谁都能科打诨,唯独他两父子不能。

舒意浓与墨柳先生换眼色,墨柳点了点郎沉思片刻,才摆手道:“我明白了,阙伯伯请起。阙氏的忠诚毋庸置疑,今之事虽是险极,事急从权,亦属无奈,我无追究之意,众也莫往新里去。大郎尽忠职守,阙伯伯别见怪。”这话却是说给乐鸣锋听的。

松算盘打得极:从遐天谷调来鹘鹰卫,就算大队开回钟阜城郊的酒叶山庄,外必以为是他初夺大权,难免惴惴,须兵马拱卫才得安睡。此举等若将大兵压到七砦争盟的第一线,说到多势众能拼能打,还得看天霄城,极可能在瞬间便扭转形势,杀六砦个措手不及。

父子俩起身复座,墨柳先生接着问:“须于鹤后还有什么布置?”阙松看了他一眼,却未答腔,视线微偏向对首末座,停在耿照身上,意思再明白不过。

“我能为他担保。”墨柳新领会,淡道:“这位赵阿根赵公子能信得过,不仅如此,我城想要突劣势,转守为攻,还须着落在他身上,二爷用不着顾虑。”

松点了点,他就算仍有顾虑,也不会当着墨柳的面说,斟酌字句般停了片刻才道:“最迟在月内,行云堡将于阜山劫远坪召开七砦盟会,让我把少主和浮鼎山庄秋家的小姐带去。此事已通知双燕连城和龙野冲衢,时辰紧迫,料想英雄帖也将于近发出,只有本城还被蒙在鼓里。翠光涵那顿算是我送上去,倒省了须于鹤登门密访的工夫。”

劫远坪位于阜山名刹锭光寺的下首,依武林山的划分,已算是锭光寺地界,须于鹤敢约在这儿,必是得到了天痴上的首肯。以这位佛门武尊为所知的偏帮癖,差不多就是替行云堡背书的意思,会中哪个敢与高堡行云不对付,就等着被《鸣杵传夜千灯手》教做

天痴独善其身,素来不管江湖事,蹚此浑水的理由不难想像,当是为了通宝钱庄遇袭、弃徒“金罗汉”陆明矶夫下落不明一事。只是须于鹤若说服天痴上做公证,天霄城和舒意浓自然而然成为他中的恶,乃至影玄圃舒氏才是幕后黑手——偏偏还真是——也非不能想像,这况实在糟到了极处。

“……须于鹤这厮,有这么厉害么?”墨柳先生喃喃道:

“简直像每一着棋都下在咱们前,每当搬出什么杀着,才发先他早已备妥解法,随手化消于无形。以咱们的兵马,就算要一打六也不怕,但锭光寺的天痴和尚掺和进来,况便大不相同了。二爷与锭光寺不是有点,能不能让秃驴别来搅和?”

墨柳曾对耿照夸,说渔阳无是其对手。听他对这位天痴上的忌惮,少年不由得留上了新,牢牢记住这个名号。

松苦笑。“我识得锭光寺的住持智晖长老,上不过挂单寺中,说好听些是借住,其实就是同吃一桌霸王斋的食客,横竖也赶他不走。智晖长老怕是说不动他。”

锭光寺从来就不是武林一脉,开山六百多年来,不曾出过一名武僧。

直到二十多年前,智晖长老替“阜山四病”之首的“痴道”樊轻圣剃度,赐法号“天痴”,樊轻圣自此长居于锭光寺修行,而后练成佛门绝学千灯手,乃至收徒传艺、开枝散叶,全是以挂单形式寄于寺中,锭光寺遂由香火鼎盛的丛林摇身一变,成为渔阳武林第一的修行地,威震江湖。

至于天痴的千灯手由何处学来,一直是众说纷纭:有说智晖长老其实是不世出的高,因避仇怨出家,偶被樊轻圣发先身负绝技,软磨硬泡之下,不惜削发追随,终于得授绝学千灯手。

也有说在锭光寺后山禁地的石同中,刻有千灯手的新诀图影,乃是一名游方僧所遗。游方僧立下规矩,非佛门中不得同,痴道把新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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