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风雨录】（27-34）（11/25）

陈湛非正色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膝，此乃天下男儿平生之志。如今世风云搅动，黎民饱受涂炭之苦。湛非久悟圣之道，当以身作则，出山世，聚兵马，平四海，还黎民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盛世。此言若有半分虚假，当堕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玉昭言点，笑道：“你既有此雄心大志，二哥必祝你一臂之力。”

陈湛非兴奋不已，“我有二哥相助，大业必成。若有朝一君临天下，必封二哥为王，与我共享天下。”

“封王不必。”玉昭言摇首，道，“我只想做一清闲散，不问世事。与山川风云作伴就是平生最大乐趣。”

陈湛非忽而单膝跪地，朝玉昭言拱手行礼，“小六先谢过二哥。”

“哎，何必如此。”玉昭言将他扶起，“驱逐鞑虏，光复神州，匹夫有责，二哥亦是男子，自然要与你共成大业。好了，快些歇息，明一早还要赶去宝田县城。”

师兄弟二各自躺在席上，灭灯后睡。

天色微亮，两早早起身，留下十两银子，骑上马儿就离开了松岭村。

朱氏将家中唯一的白米熬粥，又煮了两个蛋，出门一望，牛棚里的两匹马儿消失了。跑去木屋，见门微微敞着，心当下酸涩无比。

“你这负心汉，弄了家身子，一句话不说就跑了。”

推开门，才看见那松木箱上放着十两白银，底下压着一张信纸。朱氏识得几个字，拿着信纸，认出上面的字。

“朱娘亲启，湛非绝非薄寡义之辈，请恕我不辞而别。惟愿朱娘等些时，我与兄长完事之后，必回松岭村，将你母子三带走。”

“陈郎。”朱氏泣泪，看来自己并未识错。

临近午时，师兄弟二骑马走在一山腰小道之上，远远便望见山下的宝田县县城。复行百步，于拐弯处遇见一伙拦路盘查的兵丁。

“来着下马。”一穿着大宁军布甲的小队长举刀上前，身后跟着两名手执长矛的小兵。

玉昭言于陈湛非下了马，牵着缰绳走到兵丁跟前。

“你二从何处来，怎还携带兵器？”小队长拔出刀，指着二手中长剑。

玉昭言道：“回军爷，我二乃湘南府麓灵派弟子，前来宝田县，是受武陵知府所托，这路引，还请查看。”

玉昭言将路引给小队长，对方确实无误，忽然换了脸色，笑道：“原来是知府大所遣，二位请慢走。”

小队长一招手，守在路的兵丁立马挪开拒马，放行。

“多谢军爷方便。”玉昭言拱手，从钱袋里摸出几文钱，“一点小意思，军爷和几位兄弟买茶喝。”

那小队长一见着钱，瞬间乐开了花，立马点哈腰，将玉昭言二送出去十几步才止。

师兄弟二骑上马，距宝田县城门也就两柱香时间。

“二哥，那兵既然放行，为何还要给他钱。”陈湛非问。

玉昭言笑道：“这些兵士看着威武，实则子好过也不好过。给他些小钱，只望有贫苦百姓过路，少受些盘剥。”

陈湛非似有所悟，道：“二哥所言有理。”

玉昭言继续道：“传闻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大宁军士，十不敌一。可那些投降金国的将领，其部下无论是与大宁，大西，还是归义军作战时，皆相当勇猛。小六可知为何？”

“银子？”

“没错，就是银子。大宁朝廷官员，将领克扣兵士军饷，我素有耳闻。www.ltx｀sdz.x｀yz你且想想，兵士沙场作战，九死一生，连个兵饷都拿不到，又怎会卖命。所以，小六若真要聚兵马，修武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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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鹿中原，这银子，可万万不能少。”

二师兄的话点醒陈湛非，他笑道：“湛非懂了。”

进宝田县城，二选了间客栈喝茶歇息，正准备牵马去县衙拜会知县时，店里的小二忽然叫住了他俩。

“何事？”陈湛非问。

小二指着店里通向二楼的梯子道：“敢问二位可是从武陵府士？”

“嗯？”师兄弟互相瞧了眼。

陈湛非点：“是又如何？”

“哎呀，那还请随我来，楼上有位客要见您二位。”小二道。

“走，去看看。”玉昭言道。

二随小二上到二楼，木廊里朝西侧踏过几间屋子，来到一间挂着“天字一号房”的屋子前。

门外立着一男一。男子二十多岁，肤色偏黑，双目促狭，露着一丝杀气，手中还握着一把黑色鲨鱼皮包裹的绣春刀。子稍年少些，大概不过二十岁，一身银白色飞鱼服，高束马尾，手里握着一柄苗刀。

小二将引来，便行退去。

玉昭言还未开，那握着苗刀的子就问道：“二位可是麓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