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都是妖女】（2）（仙侠ntl）（9/12）

小洛轻舞低声咕囔道，然后伸出双臂揽住了顾语曦修长的脖颈，笑嘻嘻地看着她那张沉静的面容。

顾语曦无奈地宠溺一笑，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在凡间，子如果嫁给自己夫君，那便是他的所有物，或打或骂……以及买卖易，子均不能反抗。”

尽管她面容平静，但却难掩话语间渗出的透骨恨意。

“修仙子则不同。她们和男子一样拥有实力、地位，子能修仙是最为幸福的事……本该如此，但合欢子却因功法原因不得不成为男子的玩物。”

“轻舞，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陷进合欢宗这滩泥沼里……你将来一定要成为高高在上的仙子，远离世间的污秽，不要受摆布！”

“以后你仙路寂寞，也可以寻一个道侣……但不要上他，都是骗小孩的……”

小洛轻舞听得有些迷，因为这和顾语曦先前的说辞并不一样。自凌霄阁回来后，她的语曦姐姐便不再幸福地提起自己夫君……也再没有下山探过亲。

之后顾语曦良久没有再言语，只是轻轻安抚着小洛轻舞的额，呆呆地凝望着远方渺茫的天际。

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哀伤，那么的惹怜惜。像是清晨在溪边饮水的小鹿，眺望那片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森林。

小洛轻舞体会不到顾语曦的绪，虽然心里很是困惑，但还是在这安然的环境中渐渐沉了梦乡。

恍然间，她听到了顾语曦一声轻叹：

“这世间…哪能有净的地方……”

后来洛轻舞从长老那儿听说顾语曦被天剑宗围攻死了。

刚听到消息时她没什么表，毕竟在合欢宗长大，多少有点妖的凉薄心。但往萦绕心的温暖感觉突然消失了，每次突后总是下意识地想找报喜……

再后来她被立为合欢圣，昭告天下。去秘境探索，周围仰慕她，畏惧她，渴望她，但没敢亲近她。

后来她逐渐长大，明白了自己小时候的顾语曦给她定下的目标是多么遥不可及。但回过神来，却已经习惯了仙子的打扮。这惹得洛长老整恨铁不成钢地痛斥：

“你是合欢圣，不是天剑宗的小婊子！”

虽然她应付师傅的言辞是“合欢宗的妆容打扮已经过时了，白衣仙子更能激起男子欲……”但还是偷偷在床铺下，藏了一漆红的小箱子，里面放着凤冠霞帔，叠放整齐的华贵嫁衣，以及一条凡间房时用来验身的白丝方巾。

梦突然醒了。

洛轻舞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失魂落魄地走出屋门，径直来到了山崖前。

明月何皎皎，片时春梦，十年往事。

她一身白衣立于崖边，真若仙子临尘。

山下的小镇烟喧嚣，合欢宗内欲缠绵。

这一刻洛轻舞明白了为何古老传说里仙子奔月要抱着兔子，为何仙子在故事的结局总要嫁给少侠——因为修仙者也是，是群居动物，仙路漫漫，总要在他身上寻得依靠与慰藉才能继续走下去。

她想起了与顾语曦相伴的几年时光，现在想来竟是那么弥足珍贵，当时心萦绕的温暖大抵是家间的温。

她默然垂首，昨夜受辱的委屈和前路无定的茫然突然涌上心扉，眼角流下来一道迟来的清泪。

像是孩子寻求安慰一般，洛轻舞低声哽咽道：

“语曦姐姐…我想你了……”

——

合欢宗长老阁内，十几名元婴长老面色沉地聚集在一起，有的来回踱步，有的眉紧锁，一个个再不复平里的悠然模样。

厅堂正中的红木长桌上摆着一枚玉简，质地温润透亮，散着荧荧微光，上面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凰。

“凌霄阁送来的通知……南域的乾元大典一月后再次召开，地点就在我们合欢宗……”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翁烦躁地说道，一旁踱步的老妪也站定愤然道：

“乾元大典十年一届，这才过了没五年……而且哪有把地点定在宗门的先例?”

“宣武城外门执事的魂灯今晚全都熄灭了！但有被用法宝遮掩过的气机，从魂灯里的残识来看……大概是两天前的事。”洛长老冷声道。

“任务堂这几天外出的弟子也一个没回来……”

角落里一名长老的声音刚落，长老阁内突然陷一片死寂。

昏暗的烛光中，长老们面面相觑，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惧意。

“就算我们没有分神期宗主，但老祖留下的御鼎……”

一名长老似是想安慰自己，但看着桌上那枚来自凌霄阁的玉简，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绝望地问道：

“凌霄阁不是向来高高在上，不参与宗门纷争吗?”

“你什么时候有了凌霄阁不参与宗门纷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