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6（13/17）

和面前的比，仍是天壤之别。而自己要注意的，就是如何利用章

敦对自己的信任，巩固自己的地位，进而在这件事里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蔡京一贯相信，机会来源于生事。若是大宋朝一直波澜不惊，那自己如何能

趁取利？只有现有的秩序发生动摇，才会给下面的产生出上升的空间。

这也是蔡京的一贯 生哲学，唯恐天下不，混水摸鱼。

元丰四年的那场风波，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充分显示出混的力量能产生何

等惊的效果。谁能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通案，通过别有用心之借题发挥，

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波，最终将半个朝堂搅的飞狗跳，那么多高官显贵被卷其

中，甚至最终连当朝宰相都无法幸免。也最终导致了他 仕途方面的第一次重挫。

那时的他还只是集贤殿检正，刚刚开始京官生涯没多久。却看到了那场巨大

的风波当中所蕴含的巨大机会。所以蔡京积极地参与其中，上窜下跳搅风搅雨，

搅来搅去搅过了，最终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自从那一次挫折之后，蔡京也明白了。虽然机会来源于生事，但是机会真正

到来的时候，还需要有能够把握住机会的实力。不自量力的是没有前途可言的。

十二年前的自己，虽然有野心有才华有胆量，但是却没有实力，所以机会来了也

把握不住，最终反而偷不成蚀把米。

而现在，蔡京的内心似乎又有了当年的那种悸动。

不管此事内幕如何，但是牵涉到陕西的大案，又牵涉到宫内的隐私，这里面

充满了谋、混的味道。这是不是一个新的机会呢？如果是，自己到底有没有

能力把握住这个机会。而这个机会，会不会撬动现有的政治格局，给自己的顶

空间带来一丝松动呢？

「那道已经死了？」听到最后，章敦也是神色微变。

「禀相公，下官询问张怀素后，连夜派前去拿，只是晚了一步，那道

已被抢先一步灭。下官属下无能，看不出杀手来历。道居所亦曾仔细，

无甚收获。」

「那道是何来历？所栖身的道观呢？」

「那道乃是神霄派门下，度牒也是真的，道观亦属神霄派。不过神霄派

子千万遍布天下，未必能各个都保证品行。」……

点汤送客之后，章敦想蔡京的叙述，心中也是犹疑。

原本纲运一案，牵涉到醴泉观内的道士，只要开封府前去拿，没有拿不到

的。大宋乃是士大夫的天下，便是这些道士们结权贵公卿乃至宗室，也用不

顶，该抓照抓，根本没敢出来阻扰。但是没想到前天晚上，内都知郝随居然

亲自前来府中，这个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刘贤妃和那个醴泉观的道士韩月有什么见不得的私事，章敦根本毫无兴

趣。自己又不是刘贤妃的下属，凭什么帮她办事。若她真的作犯科，被曝光也

是罪有应得。但是那韩月竟是张怀素的徒，这点不能不让他在意。师徒二皆

卷宫廷是非之中，这二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那韩月的失踪，和陕西发生的

事有没有关联？

更重要的是，刘贤妃提出的条件让他无法拒绝。

内外结成联盟，共同扳倒孟皇后。这孟皇后一直是章敦的一块心病，现如今

居然有动提出作，正是搔到他的痒处。而且刘贤妃承诺，只要能扳倒孟后，

改立她为后，绝对支持新法的施行。章敦乃是博古通今之士，自然是知道历朝历

代内宫的力量有多么大的潜力，历代权臣若没有内宫的盟友，都不可能长久。

于是权衡利弊之下，这个选择就很好选择了。

只是这样一来，便不能明着去醴泉观抓，谁知道刘贤妃有什么见不得的

私在着这些道士手里，万一拉到开封府大堂上，最终连这些隐私一起给审出来。

以王钦臣那样的风骨，必定上表弹劾，势必弄得尽皆知，到时候刘贤妃就完蛋

了。这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只能暗中行事。但是王钦臣那样的直臣，没有正当理由是不会搞这种

偷偷摸摸的事，即便是自己命令他，他也不会遵从这种没道理的命令。

那时他想到的，就是蔡京。

这个，当初就是他在自己面前献策恢复新法。但是此乃是个地道的投机

者， 司马光当权时，他也曾五之内尽罢免役法。不过，章敦有自信